尸傀?魂飞魄散?
沈独眸中,一点猩红血色骤然闪过,如同雪地里绽开的血梅。
就在这时,沈危猛地转过身。
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甚至称得上平静。但他抬手,握住了腰间那柄象征少宗主身份、却极少出鞘的本命灵剑——“危光”的剑柄。
“铮——!”
清越剑鸣响起,危光剑出鞘三寸,凛冽寒光映照出他眼底深沉的痛楚与决绝。
他直视着高阶之上,那个他永远捉摸不透、却又一次次不得不为之善后的父亲,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被逼至悬崖边的压抑:
“爹。”
“这是你逼我的。”
完了!真要动手了!小初一心胆俱裂,小奶音在两人脑海里发出尖锐爆鸣:
【别打!千万别打!自相残杀亲者痛仇者快啊!你们俩都是大反派!是注定要被男主叶凡踩在脚下当垫脚石的!现在内耗就是给他送菜!住手!快住手——!叶凡他巴不得你们现在就同归于尽呢!】
“哐当!”
一声脆响,突兀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沈独手里一个不知何时摸出来的、准备砸出去震慑儿子的极品灵玉茶盏,脱手掉在了地上,摔得粉碎,灵气四溢。
沈危出鞘三寸的危光剑,也僵在了半空,剑身微颤,寒光流转不定。
两人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,动作凝固,表情僵硬。然后,极其缓慢地,带着一种近乎惊悚的难以置信,齐刷刷地,扭过了头。
四道目光,如同四柄骤然出鞘的利剑,瞬间聚焦在沈危背后那个小小的襁褓上。
襁褓里,小初一对此毫无所觉。见两人终于停了手,她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,小嘴巴咂摸了两下,吐出一个圆溜溜的泡泡。
【呼……总算停了。吓死本宝宝了。所以……现在是什么情况?他们看我干嘛?难道我流口水了?】
泡泡“啪”地一声,碎了。
死一样的寂静,重新笼罩了大殿。
那颗血煞门主的头颅,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,汩汩冒出的热气都微弱了几分。
长老和弟子们面面相觑,完全搞不懂状况。宗主和少宗主刚才明明一副要生死相搏的架势,怎么突然同时看向……奶娃娃?还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?
大长老试探着开口:“宗、宗主?少宗主?这……”
沈独猛地回神,血眸凌厉扫过,所有声音戛然而止。他拂袖转身,重新坐回寒玉座,声音恢复了冰冷的淡漠,却少了几分杀意:“都滚下去。赔偿事宜,危儿处理。”
“是,宗主!”长老们如蒙大赦,躬身疾退,经过那颗头颅时,默契地联手施法卷走,清理现场。
转眼间,大殿内只剩下父子女三人。
气氛古怪得能拧出水来。
沈危默默将最后一点血迹擦净,染红的云绡团起,净尘术化为飞灰。他站起身,整理衣袍,走到大殿中央,却没有离开。
沈独居高临下,沉默不语。
【哎呀,怎么又不说话了?急死个人!哥你倒是说点什么啊?或者爹,你继续骂两句也行啊?这安静得让我心里发毛……难道他们还在酝酿更大的冲突?不要啊!家庭和睦不好吗?】
小初一的心声再次活跃起来。
沈危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抬起头,目光复杂地看向父亲:“爹……”
“哼。”沈独打断他,语气硬邦邦,“那个瑶光,怎么回事?”
沈危脸色骤变,瞬间苍白。
【哇!爹你居然直接问出来了!哥的暗恋就这么见光死了吗?太残忍了!不过……问得好!我也想知道细节!哥你快说说,到底是怎么被那个叶凡截胡的?是不是他故意设计英雄救美?还是靠那张小白脸和甜言蜜语?】
小初一的心声充满了八卦的兴奋。
沈危的拳头握紧又松开,俊脸上闪过难堪与痛苦。他抿了抿唇,低声道:“与她无关。是儿子……一厢情愿。”
“废话。”沈独嗤笑,“老子当然知道是你一厢情愿。老子是问,那个叫叶凡的杂碎,怎么回事?”
他提到“叶凡”二字时,杀意如同实质,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。
沈危愕然抬头。爹怎么会知道叶凡?还用了“杂碎”这种称呼?
【对对对!就是杂碎!表面正人君子,实则阴险狡诈,到处拈花惹草,还抢我哥机缘!爹!弄他!】小初一在心里摇旗呐喊,恨不得亲自上场。
沈危被妹妹这毫不掩饰的“怂恿”弄得心神恍惚,但心底那股郁结之气,却莫名散了些许。
他沉默片刻,艰涩开口:“叶凡……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一个散修,天赋……奇高,机缘深厚。与瑶光仙子……相识于微末,交情……匪浅。”
【何止匪浅!那叶凡就是靠着那张脸和花言巧语,到处撩拨!瑶光仙子只是他后宫团里的一条鱼罢了!哥你醒醒啊!为了这样的女人和这样的对手,不值得搭上自己和整个玄天宗!】
沈独眯起了眼睛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扶手,这是他思考如何彻底毁灭某个目标时的习惯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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