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大牛的加入,让破庙的“生活”和“生产”都有了质的改变。
这个憨厚却手脚麻利的汉子,第二天一早便扛着锄头、提着水桶准时出现在庙门口,脸上带着一种找到正经活计的踏实笑容。
林不烦将庙后那片杂草丛生的空地指给他看。
孙大牛不愧是庄稼把式,目测了一下土质和光照,便给出了专业的开垦建议。
“林兄弟,这块地朝阳,土有点瘦,但排水好。得先深翻,晒几天太阳,再混点腐叶肥进去。种草药得精细,俺看可以分成几畦,不同习性分开放。”
林不烦欣然采纳。
他将从兽皮卷和《杂录笔记》中学到的关于几种常见草药如止血草、宁神花、还有少量尝试性的“清心兰”种子的生长习性、土壤要求、间距等信息告诉孙大牛。
孙大牛听得认真,不时提出一些本地种植经验相结合的看法。
两人一个提供理论指导,一个负责实践操作,配合日渐默契。
开垦药田是项繁重的体力活。
林不烦身体依旧虚弱,主要负责规划、筛选种子和调配简易的“营养土”。
孙大牛则包揽了绝大部分的翻地、整畦、播种和浇水工作。
汗水浸透了他们的粗布衣衫,但看着原本荒芜的土地逐渐变成整齐的田垄,嫩绿的幼苗破土而出,两人都充满了成就感。
期间,林不烦也没闲着。
他利用孙大牛从镇上带来的简陋工具,在庙里搭建了一个更“专业”的制药工作台。
他改进了提纯工艺,尝试用水蒸馏法提取宁神花的精油,虽然效率极低,但纯度更高,用沉淀过滤法得到更细腻的止血药粉。
他还根据《百草图鉴》的提示,尝试将几种草药按不同比例配伍,研制效果更强的“复合金疮药”。
孙大牛对林不烦这些“奇思妙想”和严谨的操作流程惊叹不已。
他以前见过的郎中制药,多是凭经验粗略研磨混合,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步骤和记录。
“林兄弟,你这手艺,比镇上的坐堂先生还讲究!”
他由衷地赞叹。
林不烦笑着解释。
“牛哥,这不是讲究,是道理。就像种地,你懂得节气、土性,收成就好。制药也一样,搞清楚药性、分量、火候,效果才能稳定可控。”
他趁机向孙大牛灌输一些基本的“标准化”和“质量控制”概念。
孙大牛虽然不能完全理解,但觉得很有道理,干活更加认真仔细。
他们的“产品”品质确实有了显着提升。
新一批的“高效止血膏”和“安神助眠粉”在孙大牛常去的集市角落摆卖时,因为效果确实比同类产品好上一截,且包装相对干净整齐,价格又公道,渐渐积累起一些回头客。
虽然销量不大,但总算有了稳定的微薄收入,勉强支撑两人的基本生活和小规模再生产。
平静的日子过了不到十天,麻烦便如期而至。
这天下午,孙大牛匆匆从镇上回来,脸色不太好看。
“林兄弟,不好了!刀疤李那伙人今天又来找茬了!说咱们抢了他们的生意,要收‘保护费’,不然就砸摊子!”
孙大牛气喘吁吁地说,脸上带着愤懑和后怕。
“俺跟他们吵了几句,差点动手,幸亏巡逻的柳家伙计路过,把他们喝退了。”
林不烦眉头紧锁。
地头蛇的骚扰是预料之中,但柳家的人插手,却让他心生警惕。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果然,第二天,一位身着绸缎长衫、面容精干的中年人,在一个小厮的引领下,来到了破庙前。
此人自称是柳家外院的一名管事,姓钱。
钱管事态度还算客气,但眼神中的审视和居高临下却毫不掩饰。
他先是绕着小小的药田看了几眼,又进庙看了看林不烦简陋的“工作台”,最后目光落在那些分装好的药膏和药粉上。
“林小哥是吧?听说你有些独特的制药手艺?”
钱管事慢悠悠地开口。
“我们柳家,在青岩镇也算有头有脸,名下有几间药铺。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,窝在这破庙里,可惜了。”
林不烦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“钱管事过奖了,混口饭吃而已。”
钱管事笑了笑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。我们柳家欣赏人才。你若愿意,可以到我们柳家的药坊做个配药师傅,月钱五百文,包吃住。比你在这风吹日晒强多了。至于你这些方子嘛……柳家可以出钱买下,价格好商量。”
条件听起来不错,但林不烦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。
招揽是假,觊觎他的制药技术和可能存在的“祖传秘方”才是真。
一旦进了柳家,恐怕就会失去自由,沦为工具人,技术被榨干后下场难料。
“多谢钱管事和柳家抬爱。”
林不烦拱手,语气平淡却坚定。
“只是在下闲散惯了,受不得约束。祖传的手艺,也不敢轻易外传。还请管事见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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