毁灭的洪流席卷一切。
当谢凛按下自毁机关的瞬间,整个机关城积攒了千年的能量以最狂暴的方式宣泄而出。这不是有序的关闭,而是将精密运转的协奏曲强行扯断所有琴弦,让琴箱在最高音处炸裂。
穹顶不再是倒悬的星空,而是崩坏的炼狱。直径超过十丈的主齿轮像被无形巨锤击中,带着燃烧的火焰和刺耳的金属悲鸣,脱离轴心,旋转着、翻滚着,朝着下方渺小的人类和脆弱的建筑结构砸落。无数较小的齿轮被连锁带动,像被惊扰的金属蜂群,相互撞击、迸溅、解体,形成一场密度惊人的死亡金属风暴。
幽蓝色的能量流光彻底失控,从温顺的河流变成咆哮的海啸,肆意冲刷、切割着青铜的墙壁和地面,所过之处留下深深的灼痕,甚至将金属熔化成赤红的铁水。空气被高温炙烤得扭曲变形,稀薄得令人窒息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金属碎屑和焦糊味。
心源枢——那原本平静柔和的白色能量池,此刻如同沸腾的火山口,乳白色的光柱混杂着失控的幽蓝和赤红的熔岩色,冲天而起,不断冲击、撕扯着摇摇欲坠的穹顶结构。狂暴的能量乱流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旋涡和闪电,在有限的空间里疯狂肆虐。
这是机械的末日,是文明的坟场,是人类在造物反噬面前微不足道的绝望写照。
在如此天灾般的景象中,那个小小的、由特殊齿轮构成的平台,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片落叶。
燃烧的主齿轮裹挟着毁灭之势砸落,其阴影瞬间笼罩了平台上相拥的两人。炽热的气浪先一步抵达,几乎要灼伤皮肤。碎裂的青铜片如同子弹般激射。
谢凛将萧澈完全护在身下,背脊弓起,如同最坚固的盾牌。他闭上了眼睛,等待最终撞击和黑暗的降临,心中奇异地没有恐惧,只有一片近乎虔诚的宁静。他甚至有余暇想:这样也好,血肉与金属熔在一起,分不清你我,便再也没人能将他从自己身边带走了。
然而——
预期的粉身碎骨和灼烧剧痛并没有到来。
时间,仿佛在撞击发生前的亿万分之一刹那,被无限拉长、凝滞了。
嗡——
一种低沉的、不同于任何齿轮运转或爆炸声的震动,从谢凛的胸膛深处传来,更准确地说,是从他与萧澈紧密相贴的心口处传来。
不是一种声音,而是一种“感觉”。一种共鸣。
谢凛惊愕地睁开眼。
他首先看到的,不是砸落的齿轮,而是一层光。
一层极其淡薄、近乎透明,却真实存在的、散发着柔和白金色光芒的“膜”,如同一个倒扣的碗,将他们两人所在的平台笼罩在内。这层光膜看似脆弱,却稳稳地托住了那携带着万钧之力砸下的、燃烧着的巨型齿轮!齿轮与光膜接触的地方,发出“滋滋”的、如同冷水滴入滚油般的声音,狂暴的动能和热能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收、转化、消弭于无形。
更奇异的是,谢凛心口那代表血契的命纹处,传来一阵强烈到无法忽视的、温和的“脉搏”感。那不是他自己的心跳,也不是萧澈原本微弱的生命脉动,而是一种…第三种节奏。一种更宏大、更古老、更接近于这个世界本源规则的“搏动”。
这搏动正透过命纹,与他自己的心跳,以及…怀中萧澈那被“悬命星枢”冻结的、近乎停滞的心跳,尝试着建立联系,寻找着某种…和谐。
谢凛(茫然地低头,看向怀中的萧澈):“…明远?”
萧澈依旧闭着眼,苍白的面容在柔和白金色光芒映照下,少了几分死气。但谢凛敏锐地感觉到,萧澈的身体不再那么冰冷僵硬,甚至…他垂落的白发末梢,似乎有极其微弱的、墨色正在一丝丝晕染回来?虽然缓慢得几乎无法察觉。
就在这时——
· 谢凛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地拉扯,坠入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。不是回忆,更像是无数碎片信息的洪流。
· 他“看”到:
· 古老的祭坛上,先民以血液和某种发光的矿石启动最初的简易机括。
· 身着古朴袍服的萧家先祖(眉眼与萧澈有几分神似)在图纸上勾勒出“双心共鸣”的理论雏形,旁边注解:“非情至深、信至坚、命相连者不可为。”
· 母亲(萧澈的母亲)温柔地抚摸着年幼萧澈的头,将一枚刻着奇异纹路的齿轮挂在他脖子上,轻声说:“澈儿,我们的血脉,是钥匙,也是枷锁。唯有找到另一把能与你共鸣的‘钥匙’,才能真正打开‘心’的世界。”
· 画面定格在一张复杂的能量流转图上,中心是两个紧密相依、频率完全一致的光点,旁边标注:“心源枢终极形态——双心同频场。以血契为引,以绝对信任与共生意志为基,可短暂构筑独立于现实规则之外的‘界’。界内,时间、能量、物质规则可被‘共鸣者’有限度定义。”
信息洪流退去。
谢凛的意识回归,但震撼余波仍在脑海中轰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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