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掷地有声,在场的不少商贾都感同身受,却敢怒不敢言。
王主簿被戳到痛处,恼羞成怒,竟大吼一声“来人,给我拿下这狂徒”,挥拳便向林昭打来。
林昭等的就是这一刻!
他侧身一闪,看似狼狈地躲过,实则顺势将一张桌子掀翻。
杯盘碎裂之声不绝于耳,宾客们吓得纷纷尖叫躲避,整个宴会大厅瞬间乱作一团。
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骚乱吸引时,舞池中央,正以一支惊鸿舞惊艳全场的楚月,眼中杀机暴现!
她的水袖猛然甩出,两枚淬毒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入离她最近的两名护卫咽喉。
紧接着,她身形如电,从靴中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,一个旋身便抹过另一名护卫的脖颈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混在乐团中的几名女兵悍然出手,她们的目标明确,就是控制城门楼的几名关键守卫和城门的总开关!
“动手!”楚月一声清叱,一枚响亮的信号烟花从府衙后院冲天而起,在夜空中炸开一朵绚烂而致命的血色之花!
“杀!”城外密林中,早已蓄势待发的义军主力看到信号,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,如开闸的洪水般向着临江城门席卷而来。
城门口的守卫早已因喝了加料的井水而昏昏欲睡,猝不及防之下,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。
义军主力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,便以雷霆之势涌入城中,迅速按照计划,分兵扑向东、南、西、北四座城门。
府衙内,知府张德庸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地从后门逃窜。
他自以为对密道了如指掌,却没料到,在一条阴暗的巷道尽头,一个魁梧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。
“张大人,别来无恙啊?”那人声音沙哑,正是赵大柱。
张德庸看清来人,惊得差点瘫倒在地:“你……你不是在矿山服劳役吗?”
赵大柱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,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早已愈合的伤疤:“托大人的福,还没死。林主公给了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,我便主动请缨,来此恭候大人大驾。”
不等张德庸求饶,赵大柱蒲扇般的大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,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。
当林昭肃清府衙,走到后巷时,正看到这一幕。
他看着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赵大柱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:“看来,你是真心悔过了。”
赵大柱涕泪横流,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:“若非主公点醒,属下至今仍是浑浑噩噩的恶徒!属下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,万死不辞!”
一夜之间,临江城易主。
林昭迅速接管全城,开仓放粮,安抚百姓,并当众宣布废除一切苛捐杂税,释放了牢狱中被冤枉的囚犯。
一时间,全城欢腾,百姓们对这位天降神兵般的义军领袖感恩戴德。
夜色渐浓,喧嚣了一天的临江城终于安静下来。
林昭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,晚风吹拂着他的衣袍,猎猎作响。
他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,交给身边的一名亲信:“派最快的马,将此信送往江南,亲手交给沈先生。”
亲信领命而去。
信封上没有收信地址,只有一个名字——沈从云。
信的内容更是简单到极致:“先生,城在此,请赐教。”
林昭的目光越过沉沉的夜色,望向遥远的江南方向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:“接下来,就看江南的了。”
他已经布下了棋局,落下了至关重要的一子。
临江城是跳板,但绝不是终点。
拿下临江,看似大胜,实则将自己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,接下来要面对的,将是整个江南官僚体系疯狂的反扑。
然而,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际,一名传令兵神色慌张地从城下奔来,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,双手高高举起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竹简。
“主公,城外……城外发现一名信使,自称来自越州,拼死要将此物交到您手上!”
林昭心中一凛,越州?
那是他下一个目标,也是江南最坚固的堡垒。
他的人还未动,越州的信就先到了?
他接过竹简,发现火漆印信竟是越州总督的私人印章。
他的手指停在火漆之上,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预感。
这封来自敌人的信,究竟是战书,是劝降,还是……一个他从未预料到的陷阱?
夜风,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冰冷刺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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