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德昌被从床上拖出来时,还只穿着一身里衣,他看着院中身披重甲的韩烈,以及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,先是惊愕,随即转为暴怒,歇斯底里地咆哮道:“反了!都反了!你们这些泥腿子,也配坐金殿?”
林昭的身影,缓缓从黑暗中走出,他手中拿着一份刚刚从赵德昌密室中搜出的文稿,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泥腿子配不配坐金殿,历史自有公论。但你们这些国之蛀虫,连做个安安分分的百姓都不配。”
他将那份文稿展开,火光下,几个大字清晰无比——《复炎登基诏稿》。
而那上面赫然写着的名讳,正是“奉安公李承宇仁德继统”。
林昭发出一声冷笑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:“你们连傀儡都准备好了,真是煞费苦心。”
次日,大庆殿。
黎明的曙光穿透云层,照亮了这座帝国的权力中枢。
朝会的气氛异常压抑,百官垂手而立,连呼吸都小心翼翼。
谢文远身着崭新的朝服,强作镇定地站在百官之首。
他知道赵德昌已经失手,但他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。
他向身后使了个眼色,以吏部尚书为首的三十余名官员,齐刷刷地走出队列,与他并肩而立。
“陛下!”谢文远高声奏道,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,“臣等,有大炎正统信物,献于奉安公!”
话音未落,一名官员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木匣,快步上前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木匣上,也聚焦在了队列另一侧,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——李承宇。
谢文远的算盘打得很精。
只要李承宇稍有犹豫,或者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,他就能借题发挥,指责林昭挟天子以令诸侯,坐实篡逆之名。
然而,他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就在那木匣即将被呈到面前时,李承宇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,猛地向后连退三步,脸色煞白,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道:“我李承宇,早已自愿退位,只求为大炎百姓守一份安宁,岂肯因一己之私,再陷天下于战火?此物若真,亦是祸乱之源;此物若假,更是弥天大罪!此等不祥之物,乃是罪证,断不可受!”
这一声呐喊,如同平地惊雷,炸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。
全场震惊!谢文远和他身后的党羽,个个面如死灰。
林昭缓缓从御座旁起身,一步步走下丹墀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谢文远的心脏上。
他走到那木匣前,目光如电,扫过谢文远那张扭曲的脸。
“韩烈,开匣!”
韩烈领命,上前一步,在万众瞩目之下,猛地掀开了匣盖。
没有传说中那块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的传国玉玺,只有一块用劣质白玉雕刻的赝品,而在赝品之下,是一封用鲜血写就的盟约,上面密密麻麻,全是谢文远一党的名字。
图穷匕见!
“谢文远!”林昭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洪钟大吕,震慑全场,“你口口声声说我破坏祖制,说我背弃传统!可你告诉我,你们供奉的列祖列宗,哪一位允许你们结党营私,伪造信物,逼迫旧主,祸乱朝纲!哪一位允许你们鱼肉百姓,卖国求荣!”
他抬手,猛地一挥。
“拿下!”
殿门轰然洞开,早已待命的禁军如潮水般涌入,瞬间将谢文远等三十余名逆党全部按倒在地!
哭喊声、咒骂声、求饶声响成一片,往日威严的朝堂,此刻成了审判罪恶的刑场。
就在此时,林昭的脑海中,那久违的系统提示音轰然炸响!
“叮!检测到旧臣集团核心势力被彻底瓦解,民心值+175,累计数值已突破当前阶段上限!改革进度条推进至99%!”
“下一阶段任务已开启:家国太平——目标:荡平宇内,安抚四方,开启万世基业!任务倒计时:1日!”
几乎在系统声落下的同一瞬间,殿外天空一声惊雷炸响,天光乍亮!
钟鼓楼上,一面不知何时被人偷偷挂上去,写着“复古改制”四个大字的巨大旗帜,竟被这道天雷从中间精准地劈开,断裂的旗帜在狂风中化为碎片,散落无踪。
天意如此!
一场席卷朝野的风暴,终以雷霆万钧之势落下帷幕。
京城的空气中,弥漫着血腥与尘埃落定后的诡异宁静。
旭日照常升起,将金色的光辉洒满皇城的每一片琉璃瓦,但所有人都觉得,今日京城的天,和昨日,已然不同。
旧的秩序在一夜之间被击得粉碎,而在它的废墟之上,将要建立起的,又会是一个怎样的新世界?
朝堂内外,无数双眼睛,或明或暗,都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立于风暴最中心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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