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之上,刘知远见时机成熟,再次进言:“陛下,外宣已足,内安亦是关键。臣有一计,或可一劳永逸。”
“说。”
“臣建议,在两国边境设立‘共贸特区’,允许所有北狄商人免税入驻三年。但他们必须遵守两个条件:其一,雇佣的工匠中,至少三成必须是我南朝子民;其二,所有商铺账目必须公开,接受我朝审计司审计。”
这建议一出,连苏晚晴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这等于是在边境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,用巨大的利益,去分化和收买北狄的商人阶层。
林昭闻言,非但没有犹豫,反而抚掌大笑:“好计!此区就命名为‘安北坊’!朕还要亲自为安北坊题词:谁能让百姓吃饱饭,谁才是真正的强者!”
他要让所有北狄人都看清楚,究竟是谁在给他们带去财富与安宁,又是谁在为了私利而将他们推向战争的深渊。
柳如是得令,连夜策划宣传攻势。
几天之内,京城各大茶馆的说书人都有了新段子,说的是安北坊的神奇,讲的是曲辕犁的妙用,故事的高潮总是一句:“那北狄王爷的阴谋算什么?咱们的林大人,连天上的雪都能变成白花花的米!”
一时间,民心大振,对新朝的信心空前高涨。
然而,敌人的反扑也来得异常迅猛。
深夜,皇城宫门,魏无忌亲率禁军巡查。
一名形迹可疑的信使被当场截获。
从他身上,搜出了一封伪造的“北狄密约”,内容触目惊心:林昭愿割让云、代两州,换取北狄十年太平。
这封密约一旦流传出去,足以动摇国本,让林昭瞬间背上“卖国贼”的骂名。
副将请示是否当场格杀,魏无忌却眼中寒光一闪,摆了摆手,低声道:“放了他,跟紧了,我要看看是哪个耗子洞里钻出来的鬼。”
送信人被“侥幸”放走后,一路狂奔,最终窜入了城南一处早已废弃的道观。
魏无忌的禁军如鬼魅般合围,将整个道观围得水泄不通。
当大门被撞开时,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烛火下奋笔疾书,他面前摆满了各种伪造的玉玺和公文。
见到禁军涌入,他非但没有惊慌,反而发出一阵病态的狂笑。
经审讯,此人竟是原礼部笔吏陈文远之叔。
陈文远因贪腐被革职后,他便藏身于此,靠着一手足以乱真的模仿笔迹,不断制造谣言,企图颠覆新朝。
“哈哈哈……没用的!”他被铁链锁住,依旧狂笑不止,“你们的新朝,就像沙滩上的高塔,经不起一次风吹草动!民心?民心是最靠不住的东西!”
消息传到宫中,林昭亲自赶赴道观查看证据。
面对那满屋子的伪造文书和狂悖的犯人,他没有下令处决,甚至没有动怒。
他只是平静地对随行的官员下令:“将这里所有伪造的文书、笔录,连同审讯记录,一字不改,全文刊载于明日的《民生日报》头版。标题就用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狂笑的犯人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《他们怕的不是战争,是百姓识字》。
第二天,报纸发行,京城震动。
百姓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敌人的阴谋和手段,也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理解了林昭的良苦用心。
愤怒与后怕之余,是对这位年轻帝王前所未有的拥戴。
当夜,就在林昭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时,一道熟悉的微光在他眼前浮现。
“叮!检测到周边国家臣服度提升至28%,民心凝聚力大幅增强。恭喜宿主,解锁‘外交影响力模型’初级权限。”
林昭长舒一口气,嘴角泛起一丝微笑。
多管齐下,内忧外患,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他下令在宫中设下小宴,准备与几位核心臣子庆祝一番。
然而,就在宴席准备妥当,宫灯初上之时,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殿,脸色惨白如纸,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颤抖。
“启……启禀陛下!不好了!启元书院……启元书院的地基下……挖出了一口古井!”
林昭眉头微蹙:“一口井,何事惊慌?”
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牙齿都在打颤:“那井……那井的井壁上,刻满了……刻满了两个血字……亡明!”
话音落下,殿内的烛火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吹得剧烈摇晃,明暗不定。
刚刚还轻松喜悦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,一股莫名的寒意从每个人的脊背上窜起,新的阴影,已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,悄然浮出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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