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恶臭扑面而来，伤口已经化脓，周围的皮肉都开始发黑。
“妈的……再晚半天，你就得截肢了。”杨富贵皱着眉，低声骂了一句，这语气，更像是在兵工厂跟工友们说话。
王虎愣住了，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“好汉”，竟然会管他。
“兄弟……别费事了……我自己的情况……自己清楚……”
杨富贵没理他，直接在系统里开始搜索。
药品！他需要药品！
盘尼西林？磺胺？这些东西系统现在能复制吗？
【搜索“磺胺粉”……未扫描，无法复制。】
【搜索“盘尼西林”……未扫描，无法复制。】
【搜索“医用酒精”……未扫描，无法复制。】
【搜索“绷带”……未扫描，无法复制。】
一连串的否定，让杨富贵的心凉了半截。
是了，系统只能复制他接触过、扫描过的东西。他一个兵工厂学徒，上哪去接触这些高级药品？
难道真的没办法了？
等等！
杨富贵的目光，突然定格在了自己的双手上。
因为刚才处理发射药和搬动尸体，他的手上沾满了硝烟和血污。
他需要清洗。
“系统，复制……纯净水。”
【纯净水：0.1能量/升。】
可以！
那酒精呢？酒精的化学式是乙醇……
“系统，能直接复制化学物质吗？比如，乙醇？”
【可以。但需要宿主提供精确化学式及结构，或扫描实物。直接根据化学式合成，将消耗巨额能量。】
这条路也走不通。
杨富贵的大脑飞速运转。
消毒……消毒……除了酒精，还有什么能消毒？
高温！
还有……盐水！
生理盐水！
他虽然不懂医，但这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。
“系统，复制氯化钠，也就是食盐！”
【食盐（氯化钠）：0.01能量/公斤。】
“复制纯净水1升，食盐10克！”
【消耗能量0.101点。】
一个装满了清水的铁皮水壶和一小包用油纸包好的精盐，出现在他面前。
他按照记忆中模糊的比例，将盐倒入水中，用力摇晃均匀。
“忍着点！”
杨富贵对王虎说了一句，然后不再犹豫，将带着咸味的“生理盐水”直接浇在了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！
“呃啊——！”
剧烈的刺痛让昏昏欲睡的王虎猛地惨叫起来，全身剧烈地颤抖，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“操！你他娘的……是想咸死我吗！”他疼得破口大骂。
“不想死就给老子闭嘴！”
杨富贵冷喝一声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。他用盐水反复冲洗着伤口，将那些脓血和碎肉一点点清理干净。
做完这一切，两人都已是满头大汗。
没有绷带，杨富贵干脆撕下自己的一片里衣，用盐水浸泡后，紧紧地包扎在王虎的伤口上。
简陋，粗暴，但有效。
王虎喘着粗气，看着杨富贵为他忙前忙后，眼神变得复杂起来。
“兄弟……大恩不言谢。我叫王虎，川军的。你呢？”
“杨富贵。”
杨富贵言简意赅地回答，然后将一块饭团和水壶递了过去。
“吃吧，吃了才有力气活下去。”
王虎没有客气，抓起饭团就往嘴里塞，吃得太急，被噎得直翻白眼。
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，杨富贵的心里，某种东西正在悄然改变。
救下王虎，或许不是最“理智”的选择，但他不后悔。
因为他突然明白，在这个地狱里，一个人是“苟”不下去的。
他需要伙伴。
而一个悍不畏死的国军连长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。
他看着面板上剩余的198.299点能量，又看了看身旁那支威力巨大的“三八式改”，一个计划，开始在他心中慢慢成型。
他不仅要做一个人的兵工厂。
他还要用这个兵工厂，武装起一支只属于他自己的，用“炮弹”讲道理的军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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