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蹲在屋门口磨剑。
那把断剑还是杀铁脊狼时捡的，刃口崩了好几个豁口，磨起来“沙沙”响，跟砂纸蹭木头似的。
他刚把剑刃磨得稍微亮了点，院门外就传来“咚咚”的踹门声。
“开门！躲里面装死呢？”
声音又冲又横，陈砚不用抬头就知道，是内门弟子李狂。
他放下磨石，慢悠悠起身开门。刚拉开一条缝，李狂就带着两个跟班挤了进来，脚一抬，直接把门口的破木盆踢翻了。
盆里的淘米水洒了一地，还溅了陈砚一裤脚。
“哟，这不是赵执事新捧的‘天才’吗？”李狂双手抱胸，斜着眼睛扫了圈屋子。
这屋子是赵执事安排的，也就比柴房强点，墙皮掉得一块一块的，角落里堆着几件打补丁的旧衣服。
李狂嗤笑一声：“就这破地方，也配叫‘天才’住的？我家杂役住的都比你这强。”
旁边一个瘦高个跟班跟着起哄：“狂哥，你跟他较什么劲？一个凡界来的贱种，说不定连灵根都没长全，赵执事怕不是看走眼了。”
陈砚攥了攥手里的断剑，指节泛白。
系统在脑子里提醒：“宿主，当前实力不敌，建议低调求生，避免冲突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把剑背到身后，没吭声。
李狂见他不说话，更得寸进尺了。他走到桌前，看到上面摆着个小瓷瓶——那是赵执事昨天给的炼气期丹药，就三粒，够陈砚修炼两天的。
“这就是赵执事给你的宝贝丹药？”李狂拿起瓷瓶，拔开塞子倒了倒，三粒褐色的丹药滚在手心。
他闻了闻，随手就往地上一扔。
“啪嗒”一声，丹药摔在泥地上，滚了两圈就沾满了土。
“凡界来的玩意儿，也配吃仙门丹药？”李狂用脚碾了碾，丹药瞬间成了粉末，“这种垃圾，给我家狗都不吃。”
陈砚的脸瞬间冷了。
那丹药是他现在唯一的修炼资源，李狂就这么糟蹋了。
他刚想开口，李狂又盯上了桌角的修炼手册——那是赵执事给的炼气期基础功法，封面都快磨破了。
“这破书你也看得津津有味？”李狂一把抓过手册，翻了两页就往地上扔，还用脚踩了几脚，“就你这资质，看十年也突破不了炼气四层，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瘦高个跟班还想踹桌子，陈砚突然往前走了一步，挡住了他。
“差不多得了。”陈砚的声音有点沉。
李狂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怎么？还想跟我动手？你知道我是什么修为吗？炼气五层！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！”
他说着，就伸手去推陈砚的肩膀。
陈砚往旁边躲了躲，没让他推到。
李狂的脸色瞬间沉了：“给脸不要脸是吧？”
他抬手就挥了个巴掌过来，带着点灵力波动，要是扇实了，陈砚的脸肯定得肿半宿。
陈砚眼疾手快，抬手挡住了他的手腕。
他的力气不大，但刚好卡住李狂的脉门。李狂没防备，竟被他挡了一下，心里更火了，另一只手攥拳就往陈砚胸口砸。
“宿主，检测到对方灵力集中在右拳，可侧身躲避，攻击其腋下薄弱点。”系统的提示音在脑子里响起。
陈砚照着做，身子一歪，躲开了拳头，同时抬手往李狂腋下戳了一下。
“嘶——”李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，胳膊瞬间麻了。
他没想到陈砚敢还手，而且还真能伤到自己，顿时恼羞成怒：“给我打！往死里打！”
两个跟班立马冲了上来。一个矮胖的跟班挥着拳头砸向陈砚的头，另一个瘦高个则伸脚去绊他的腿。
陈砚往后退了两步，刚好退到墙角，没了退路。
“宿主，左侧跟班下盘不稳，可踹其膝盖；右侧跟班灵力较弱，可攻击其丹田下方三寸处。”
系统的提示很及时。陈砚瞅准机会，左腿一抬，狠狠踹在矮胖跟班的膝盖上。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，矮胖跟班惨叫着跪倒在地，抱着膝盖直哼哼。
瘦高个见状，赶紧扑上来，想从后面抱住陈砚。陈砚弯腰躲开，同时手肘往后一撞，正好撞在瘦高个的丹田下方。
瘦高个疼得脸都白了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，半天起不来。
李狂看两个跟班都被打倒了，又惊又怒：“你敢伤我的人？”
他运转灵力，手掌泛起一层淡白色的光，朝着陈砚胸口拍过来。这一掌要是拍中，陈砚至少得吐口血。
陈砚心里一紧，系统突然提示：“检测到对方灵力运转轨迹，可借助周围环境，用门框格挡。”
他往旁边一闪，刚好躲到门框后面。李狂的手掌没拍中陈砚，直接拍在了门框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木头门框被拍出个坑，木屑飞溅。
李狂的手也震得发麻，他盯着陈砚，眼神里满是忌惮：“你……你隐藏了修为？”
陈砚没说话，只是盯着他。
他知道，李狂现在已经怕了，再撑一会儿，李狂肯定会走。
果然，李狂犹豫了一下，没再动手，只是恶狠狠地说：“你给我等着！这事没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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