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的指尖,触碰到滚烫的皮肤。
夜阑的身体,猛地一震。
他呆呆地看着她,看着她那双总是清冷如雪的眼眸里,映着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。那眼底深处,是他从未见过的,一种复杂到他无法读懂的情绪。
是怜悯?是心疼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“傻子。”
云清寒的嘴唇,轻轻翕动,吐出了两个字。
声音很轻,却像一道天雷,狠狠劈在了夜阑的心上。
他笑了。
这一次,他真的笑了出来,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,却灿烂得让周围那些恶心的虫子都仿佛黯然失色。
值了。
他夜阑这辈子,做的所有混账事,傻事,都值了。
云清寒收回了手,她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,那颗坚如磐石的剑心,真的会裂开。
她转回头,重新看向自己的师妹。
“你说,你要用他的魔源,你的混沌之力,还有你夫君的神力,在这里证道?”这是她的第三问。
云晚晚被师姐和夜阑之间那种奇异的氛围弄得有些脸红,听到问话,立刻用力点头:“嗯!夜阑说,这是我们唯一活下去的办法!”
“吞天古魔的心脏,就是我们的生路!”
云清寒沉默了。
她看着自己的师妹。
这个从小跟在她身后,遇到一点小事就哭鼻子,被她宠得无法无天的小丫头。
不知不觉间,已经长大了。
她敢指着远古魔物的鼻子骂。
她敢用自己仙修的身体,去承载魔尊的本源。
她敢在这绝境之中,谋求一线生机。
她的身上,有了一种名为“担当”的东西。
云清寒的眼中,浮现出一抹云晚晚从未见过的,真正的温柔与骄傲。
“好。”
云清寒的声音,恢复了往日的清冷,却又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“放手去做。”
她看着云晚晚,一字一顿。
“你的身后,有我。”
说完,她不再言语,而是学着夜阑之前的样子,盘膝坐到了云晚晚的身后。
云晚晚心中一暖,刚想说些什么。
云清寒却伸出了她那只纤长白皙,骨节分明的手,轻轻地,贴上了云晚晚的后心。
“轰!”
一股纯粹、锋锐、至高无上的剑意,没有丝毫阻碍地,涌入了云晚晚的体内!
“师姐?!”
云晚晚惊呼一声。
“凝神。”云清寒的声音,直接在她的识海中响起,带着一股斩断一切杂念的锋芒,“你只管去做你的事。”
“我为你,护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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