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师师捧着温热的茶杯,指尖的暖意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,连日跋涉的疲惫稍稍缓解,可眼底的忧色却丝毫未减。
她抬眸望向武松,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:“武大人,您可知晓,东京城外如今已是人间炼狱?”
武松闻言,眉头微蹙,神色愈发凝重,沉声道:“梁山扯旗造反、连破数州县之事,本府已然知晓。只是近来忙于整备军备、督办火器,无暇细究京中动静,不知流民之事竟已严重至此。”
“何止是严重!” 李师师猛地攥紧了茶杯,指节泛白,语气里满是后怕与悲戚,眼眶也微微泛红,“公文或许还在路上,可我身在东京,却是亲眼所见那番惨状!三日前梁山贼寇破了郓城,消息传去东京,不过一两日,就有大批流民往京城涌来。”
“我前日借着去城外寺庙上香的由头,亲眼见着城外官道旁,饿死的流民倒了一路,有襁褓里的婴孩哭到没了声息,有老丈抱着饿死的孙儿,眼神空洞得像个活死人;
还有些妇孺被贼寇劫掠后,衣衫褴褛地跟在流民队伍里,哭得撕心裂肺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压下心头的悸痛,声音却依旧带着哽咽:“官府虽在城外搭了粥棚,可流民实在太多,那点粥根本不够分,每日都有人争抢斗殴,饿死、病死的人不计其数。
街头巷尾全是关于梁山贼寇的传闻,说他们杀人不眨眼,所过之处寸草不生,京中人人自危,都在担心贼寇迟早要打到东京来。”
苏小小听得浑身发颤,紧紧抓住了李师师的手,指尖冰凉:“师姐,你…… 你竟亲眼见了这些?那你一路上扮成流民,岂不是更凶险?”
李师师摇了摇头,目光却牢牢锁在武松身上,那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:“我自己倒还好,一路上借着男装掩饰,混在流民队伍里,好歹有惊无险。
可我见了那些流民的惨状,夜里根本合不上眼,一想到你在济州这最前线,日日要面对这般凶戾的贼寇,我便坐立难安。”
“我听说祝家庄一战,你杀了他们不少头领,早已与梁山结下死仇。如今他们势如破竹,济州又是对抗贼寇的第一道屏障,我听京中官员私下议论,都说济州怕是守不住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:“我知道我一个女子,帮不上你什么忙,可我实在放心不下,怕你出事,怕再也见不到你。
思来想去,终究是按捺不住,趁着夜色瞒着龟奴和姐妹们,找了套粗布男装,混在流民队伍里,一路辗转,总算到了济州。”
武松静静地听着,心中的情绪早已翻江倒海。他知晓梁山造反的消息,却忙于军务,未曾细想战乱之下流民的惨状;而李师师身在东京,本可置身事外,却为了他,一个弱女子,不惜男扮女装,混在最凶险的流民队伍里,千里迢迢赶来这前线之地。
他能想象到,这一路她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惊吓,怕是连一顿饱饭、一次安稳的睡眠都没有。这份情意,重逾千斤,让他根本无法不动容。
不等李师师说完,武松猛地站起身,快步走到她面前,一把将她拥入怀中。动作之快,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。
“你……” 李师师浑身一僵,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羞涩万分,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。长这么大,除了武松,她从未与任何男子这般亲近过。
温热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气息,让她连日来的恐惧与委屈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眼眶更红了,却不敢动弹,只能僵硬地靠在他的胸膛,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。
武松抱得很紧,像是要将她所有的委屈与疲惫都抚平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的纤细与脆弱,心中更是心疼不已:“傻姑娘,何苦为我受这般大的罪。”
他抱了片刻,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苏小小,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与温柔,伸手对她招了招手:“小小,过来。”
苏小小脸颊微红,看着相拥的两人,心中没有半分嫉妒,只有满满的心疼。她顺从地走上前,武松手臂一伸,将她也揽入怀中,左拥右抱。
“大人……” 苏小小靠在武松的肩头,感受着他的温暖,轻声道,“师师姐一路肯定受了很多苦,咱们一定要好好待她。”
“自然。” 武松低头看着怀中两个女子,一个为他千里奔波、不惧艰险,一个为他悉心照料、温柔相伴,心中满是暖意与坚定,“有我在,往后定不会让你们再受半点委屈。”
李师师靠在武松的胸膛,听着他的承诺,感受着身边苏小小的善意,心中的羞涩渐渐褪去,她轻轻点了点头,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,浸湿了他的衣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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