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缕经过【大道编辑器】精心伪装与优化的神识,如同一条无形的数据流,小心翼翼地探入了隔壁那枚充斥着锋锐与勃勃生机的元胎。
刹那间,林玄“听”到了一片混沌初开的剑鸣之音。那是通天教主的本源意志,纯粹、锐利,带着一股无拘无束、斩破一切的盎然生机。与他自己(元始)偏向秩序、威严的本源,以及老子清静无为的本源截然不同。
“有客自远方来?”一个带着些许好奇和警惕的意念传递过来,如同初生牛犊,虽显稚嫩,却已锋芒初露。这便是尚未化形,意识也处于蒙昧与清醒之间的通天。
林玄稳住心神,以元始天王那源自盘古元神的高渺、威严本性为基底,融入了自己作为程序员的逻辑性与诱导性,传递出友好的意念:
“道友安好。吾乃汝之邻,同承盘古父神遗泽,可谓兄弟。感天地杀劫将至,心有所忧,特来一叙。”
“杀劫?”通天的意念波动了一下,带着不解。他孕育于此,感受更多的是天地初开的生机与自由,对那弥漫在混沌之气中,日益浓郁的劫气与业力,虽有模糊感应,却远不如林玄这般清晰和知其恐怖。
“然也。”林玄的意念变得沉重,“此乃‘龙汉大劫’,龙、凤、麒麟三族纷争,其煞气已污染混沌。依吾推演,不出万年,此地便将沦为焦土,你我皆有陨落之危!”
他刻意将编辑器推算的8742年说成“不出万年”,既制造了紧迫感,又保留了一丝余地。
通天的意念明显凝重了几分,那无形的剑意都微微收敛。没有人,尤其是在诞生之初,会对“陨落”二字无动于衷。
“竟有此事?吾只觉气息渐浊,却不知缘由至此!兄长既知,可有解法?”通天的意念带着一丝急切,自然而然地用上了“兄长”的称呼。这便是盘古元神间的天然亲近感,也是林玄抢占先机的结果。
鱼饵上钩了。
林玄心中一定,语气却愈发高深莫测:“解法,便在‘自身’。唯有加速凝练元神,塑造道体,早日化形,方能在大劫中争得一线生机,甚至……夺取那遁去的一线天机!”
“加速化形?”通天疑惑,“吾等之孕育,乃天地造化,顺其自然,如何加速?”
“不然。”林玄斩钉截铁地否定,同时,将一段经过编辑器极度简化、但核心效率极高的《上清剑意引导程序(测试版)》打包,顺着神识传递了过去。
“此乃吾观天地杀伐之气,偶有所得,创出的一缕‘锋锐本源淬炼法’,或可助道友更快凝练剑意元神,缩短孕育之期。道友不妨一试。”
这段“淬炼法”,本质上是将通天原本散乱、凭本能吸收炼化混沌之气的进程,进行了最优路径规划和效率提升,相当于给他原本的“宽带”进行了光纤升级。
通天接收到这段信息,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理解消化。随即,他的元胎猛地一震!周遭的混沌之气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针对性,被他那锋锐的剑意本源吞噬、炼化!
一种前所未有的“顺畅”与“痛快”感,让通天的意念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畅的嗡鸣。
“妙!太妙了!兄长此法,竟如此玄奥!吾感觉……效率提升了何止数倍!”通天的意念充满了惊喜和激动,那点最初的警惕早已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感激和信服。
“此法初成,尚需完善。道友勤加练习,若有滞涩,随时可来问我。”林玄功成身退,准备收回神识。给予甜头,但不一次给尽,保持神秘感和权威性,是维持长期“合作”关系的关键。
“多谢兄长传道之恩!”通天的意念真诚无比,“待吾化形,定与兄长把臂同游这洪荒天地!”
就在林玄收回神识,暗自为自己成功迈出“卷动三清”第一步而满意时——
【警告!检测到高优先级信息流试图接入!来源:未知(与宿主同源,权限极高)】
编辑器界面再次弹出警告,但这次不是红色,而是代表同源感应的淡金色。
紧接着,一个平淡、古老,仿佛亘古不变的意念,如同涓涓细流,温和却不容拒绝地,直接在他的意识核心中响起:
“二弟……汝,对通天做了什么?”
是老子!
那个一直最为深沉、最为接近“道”之本源的未来太清圣人!
他果然一直在关注,而且,一眼就看出了通天身上的变化源头!
林玄的心神瞬间紧绷。忽悠单纯的通天容易,但要应对这位深不可测的“大兄”,才是真正的考验。电光火石之间,林玄的思维在【大道编辑器】的辅助下高速运转。否认是最愚蠢的选择,老子的意念直接锁定了源头。坦白?更不可能,“夺舍”和“编辑器”是他最大的秘密。
唯一的出路,是部分坦白,并拔高立意。
他迅速调整意念,带着一丝被察觉的“讶然”,随即化为一种沉静的坦诚,回应道:“大兄明察。确是吾所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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