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明白,自己,三皇子,甚至太子和西凉人,从头到尾,都只是这个病弱书生棋盘上的棋子。
“苏……苏先生。”金不换的声音都在发抖,“现在……咱们该怎么办?”
“等。”苏青将那块矿石样本,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。
“等京城的消息。”
“等老板的,下一封信。”
……
平安镇,咸鱼茶馆。
林晚躺在摇椅上,悠闲地翻着一本《大周异闻录》。
少年小金,则坐在她旁边的小板凳上,手里捧着一碗胖子新研究出来的“功德糊糊2.0版”,吃得一脸满足。
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。
小翠和铁山在院子里打理着花草,胖子在厨房里哼着小曲。
一切,都岁月静好得不像话。
......
三皇子府,书房。
地上一片狼藉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狂躁。
赵景坐在唯一还完好的太师椅上,双眼布满血丝,死死地盯着门口。
太子赵启,一身寻常的月白常服,不带一个侍从,就那么施施然地走了进来。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,又看了看赵景那张扭曲的脸,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。
“三弟,何必发这么大的火。”
“赵启!”赵景猛地站起身,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,“你来看我笑话的?”
“我是来帮你。”赵启走到书案前,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,“父皇对西凉之事,龙颜大怒。朝堂之上,弹劾你的奏章,已经堆成了山。”
赵景冷笑,没有说话。
“不过,”赵启话锋一转,轻轻吹了吹杯口的茶叶,“我替你向父皇求了个情。”
他抬眼,看着赵景,笑容温和,眼神却冰冷。
“我提议,由你全权负责西京矿脉一应事宜,戴罪立功。安抚西凉,平息事端,所得收益,三成充入国库,以作赔偿。”
赵景的呼吸,猛地一滞。
全权负责?
这听起来,像是一份天大的恩赐。可他现在,是挑起两国争端的罪人,西凉人恨不得扒了他的皮。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他,分明是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!
“你安的什么心?”赵景的声音沙哑。
“三弟,这是你唯一的机会。”赵启放下茶杯,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轻轻拍了-拍他的肩膀,“你不是一直想证明,你比我强吗?”
“现在,机会来了。”
“证明给我看。”
赵启说完,转身离去,背影潇洒,仿佛只是来探望了一下自己不成器的弟弟。
“殿下,不可!”一个幕僚冲了出来,“这是太子的毒计!他这是要把您往火坑里推啊!”
赵景的胸膛剧烈起伏,他死死地攥着拳,几乎要将赵启的名字嚼碎。
“殿下。”那个阴柔的男人,从阴影里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,“太子殿下说得没错。”
“这确实是您唯一的机会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赵景猛地回头,恶狠狠地盯着他。
“太子想让您死,所以给了您一把刀,想看您自刎。”男人伸出一根手指,轻轻摇了摇,“可他忘了,刀,不止可以用来杀自己。”
“也可以,用来杀人。”
男人的眼中,闪烁着妖异的紫光。
“殿下现在,有了名正言顺的权力,可以调动西京的一切。您不再需要偷偷摸摸,不再需要看金不换那些人的脸色。”
“至于西凉……”男人笑了,“一群蛮夷而已。打一巴掌,再给一颗甜枣,他们自然会乖乖听话。”
“殿下只需要,让西凉人看到一样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“比矿脉,更让他们心动的东西。”
……
平安镇,咸鱼茶馆。
第二封信,从西京送到了林晚手上。
信是苏青写的,内容很简单。
“鱼已入网,何时收杆?”
林晚将信纸递给旁边的少年。
少年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合身的青色布衫,是小翠连夜赶出来的。他正坐在小板凳上,帮林晚给一本旧书的散页排序,修长的手指翻动着泛黄的书页,动作认真而专注。
他接过信,金色的眼眸扫过,似乎没看懂,又递还给林晚。
“他问你,什么时候把鱼抓上来。”林晚解释道。
少年想了想,指了指院子里那口用来养荷花的大水缸。
“缸太小,装不下。”
林晚笑了,揉了揉他的头。
她拿起笔,在苏青的信纸背面,写下回信。
回信依旧很短。
“告诉金不换,让他把‘地龙’开到西凉王庭的地下。告诉他,他不是想挖‘龙首’吗?那下面,有一条更大的龙。”
“一条,用黄金浇筑的龙。”
胖子在一旁磨着豆浆,听到这话,手一抖,豆子洒了一地。
在西凉王庭下面,挖一条黄金龙?
老板这是疯了吗?
林晚将信折好,交给前来送信的信使。
她看着京城的方向,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懵懂的少年,轻轻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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