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回殿内温馨未散,韩云已感应到神棺世界边缘传来一阵奇特的波动——那是新入驻的冰髓玉蛟王寒翊,正透过契约传递来的讯息。
“道友,本王感应到旧巢深处,那孕灵池底被你们挖掘之处,有不同寻常的冰寒本源在躁动。”寒翊的精神波动带着一丝凝重,“此前因圣草被夺、地脉迁移,池底结构已松,似乎触动了某种古老的封禁……那气息,令本王血脉本能感到敬畏。”
韩云神色一凝,与怀中的璇玑、蓝蝶对视一眼,三人同时起身。
“过去看看。”
片刻后,冰魄寒域边缘。缩小体型的寒翊悬浮在灵池上空,晶莹的独角微微发光,正引导着韩云等人透过契约感知外界孕灵池的异状。
透过寒翊的感知,韩云“看到”了外界孕灵池底的景象——先前开采矿藏留下的坑洞深处,岩层裂缝中正渗出一种比万年寒玉髓更加凝练、几乎呈现半固态的深蓝色膏状物。这膏状物并非静止,而是如同有生命般缓缓脉动,每一次脉动都引得周围残留的冰魄星髓母金发出共鸣般的微光。更深处,似乎还有某种极其古老而冰冷的意志正在苏醒,让整个孕灵池残留的池水都泛起了不正常的波纹。
“这是……‘冰魄源膏’?”璇玑清冷的声音带着讶异,“我在寒辰宗古籍中见过记载,乃冰寒地脉经历百万年以上的积淀,于极偶然条件下凝聚出的本源精华,一滴便可让寻常冰属性法宝产生质变。但这股意志……”
“像是守护兽,又像是……地脉本身诞生的灵。”韩云眉头微蹙,轮回密钥在识海中轻轻一震,传递出“古老”、“纯粹”、“警惕”的模糊信息。
“会不会是更厉害的玉蛟祖宗?”蓝蝶小声问。
寒翊摇头:“我族在此栖息数万年,从未感应到这般存在。除非……它一直沉睡在地脉最深处,因这次地脉迁移而惊醒。”
星衍的声音从万阵殿方向传来,带着学者的兴奋:“主上!老夫通过布置在孕灵池的监测阵法也发现了异常!能量读数在稳步攀升,核心温度正以惊人速度下降,已逼近理论上的‘绝对零度’临界点!这绝不是自然现象,更像某种沉睡的本源存在被惊扰后的自我保护反应!”
韩云沉吟片刻,果断道:“必须回去处理。若是放任不管,一来可能毁掉孕灵池剩余价值;二来,这等冰寒本源若失控爆发,恐会波及上方冰层,甚至影响镇渊殿封印的稳定;三来……”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,“若真是某种地脉之灵或古老寒源,或许……是比玉蛟族群更大的机缘。”
风险与机遇并存。如今他们实力大增,又有寒翊这位熟悉地形的原住民相助,未尝不能一探。
“寒翊,你可愿随我再探旧巢?”韩云看向玉蛟王。
寒翊巨大的头颅昂起,竖瞳中闪过权衡,最终化为坚定:“既已缔结盟约,自当同往。况且,若真是我族故地诞生了灵物,本王亦有责任弄清究竟。”
“好。”韩云点头,迅速安排,“此次行动以探查和沟通为主,尽量避免冲突。璇玑、蓝蝶、小九、小玄子随我同行,悟净师兄与星衍前辈留守神棺,维持内外阵法联系,随时准备接应。”
片刻后,幽冥神棺在镇渊殿内短暂现身,韩云一行人再次出现在冰魄孕灵池畔。
眼前的景象与数日前离开时已有不同。池水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、闪烁着星芒的冰晶,寒气比之前更加刺骨,连空间都似乎被冻结得更加凝实。池底那些开采坑洞处,深蓝色的“冰魄源膏”已渗出更多,在坑洞中汇聚成一小潭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极寒与精纯生机。
寒翊恢复二十丈真身,盘踞在池边,独角光芒大盛,朝着池底发出一阵阵低沉而古老的蛟语吟唱,那是冰髓玉蛟传承的、与冰寒地脉沟通的仪式语言。
池底深处,那股古老意志的波动似乎变得更加清晰,但传递出的情绪却是混乱的——有被惊扰的愤怒,有对地脉迁移的困惑与不舍,还有一丝……虚弱?
“它在抗拒,但也似乎在‘求助’?”璇玑敏锐地感知到意志波动的复杂性,她手持寒辰星引,湛蓝星辉柔和洒落,试图传递安抚的意念。
韩云闭目凝神,轮回密钥全力运转,神识如最细腻的触须,沿着寒翊吟唱的轨迹,小心翼翼地探向池底深处,尝试与那古老意志建立直接沟通。
“汝等……为何伤吾躯体……取吾精髓……”一个断断续续、如同万年冰层摩擦般的意念,艰难地传入韩云识海,带着苍凉与痛苦。
韩云心中一动,立刻以神识回应,意念中带着歉意与解释:“吾等为救挚友,取药移脉,实属无奈,并非有意伤损。如今地脉已在新天地安家,生机更盛。汝若愿意,亦可随吾迁往新域,免受外界纷扰,得享永恒安宁与滋养。”
他将神棺世界内冰魄寒域的景象,以及息壤的造化生机、星核的永恒星力,通过神识画面传递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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