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
昆仑秘境的风雪,比来时更烈。
杨过与小龙女踏着及膝积雪,走出那处冰封的龙脉祭坛出口时,天边正翻涌着墨色乌云,细碎的雪粒被狂风卷成利刃,狠狠抽打在两人的皮裘上,发出“噼啪”轻响。玄铁重剑斜背在杨过身后,剑鞘上凝结的冰碴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震颤,剑身在风雪中偶尔闪过一丝幽冷的光,像是在回味方才秘境中的惊天一战。
小龙女的白衣早已被雪水浸湿大半,紧贴在纤细的身形上,却丝毫不显狼狈。她手中短剑归鞘,指尖仍残留着龙脉之力的温润触感,那双清冷的眼眸中,此刻多了几分凝重——方才影尊虽死,龙脉虽暂稳,但那股潜藏在昆仑山脉深处的磅礴力量,以及《天宫秘图》上未被完全解读的符文,都像一根细刺,扎在两人心头。
“过儿,你看。”小龙女忽然停下脚步,抬手拂去眼前的雪雾,指向不远处的一道山梁。
杨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瞳孔骤然一缩。
那道山梁原本光秃秃一片,此刻却散落着数十具尸体,有蒙古武士的服饰,有西域番僧的袈裟,还有几具身着黑袍,正是影组织的余孽。尸体旁的积雪被鲜血染红,凝结成暗红的冰坨,兵刃散落一地,大多断裂变形,显然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。
“是海都的残部,还有影组织的人。”杨过沉声道,独臂一扬,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掠上山梁,小龙女紧随其后。
两人俯身查看尸体,伤口大多利落狠辣,或被一剑封喉,或被掌力震碎心脉,显然是高手所为。更诡异的是,每具尸体的眉心处,都有一个细小的针孔,针孔周围的皮肤呈现出淡淡的青黑色,却并非玉蜂针或寻常毒针所致——那针孔极细,比发丝还要纤微,显然是某种特制的暗器。
“不是我们的人,也不是影尊的余党自相残杀。”小龙女指尖轻触一具黑袍人的针孔,语气清冷,“这暗器手法,诡异刁钻,与古墓派、丐帮、武当的路数都不相同,倒像是……宫中的手法。”
“宫中?”杨过眉头紧锁,心中猛地咯噔一下。他想起临安城的暗流,想起李振邦狱中含糊的供词,想起影组织能渗透朝堂、勾结海都,背后或许不止影尊一人在操盘。
就在这时,他的目光落在一具蒙古武士的怀中,那武士胸口插着一把短刀,怀中却紧紧攥着一卷染血的黄绢。杨过伸手取出黄绢,展开一看,只见上面用朱砂书写着几行潦草的字迹,字迹歪斜,显然是临死前仓促写下,末尾还沾着几滴发黑的血迹。
“宋……宫密使……带血诏……往漠北……勾结……”
字迹残缺不全,只能辨认出零星几个字,但“宋宫密使”“血诏”这两个词,却像惊雷般在杨过耳边炸响。他猛地想起小说简介中那句关键的伏笔——郭靖战死前拼死送出的半幅血诏,言称“宋理宗勾连蒙古,欲借外敌之手血洗中原武林”。
此前他一心追查《天宫秘图》与龙脉之谜,竟险些忘了这半幅血诏的存在。如今看来,这血诏绝非空穴来风,而影组织、海都、宋宫密使,甚至宋理宗本人,都被卷入了这场关乎中原武林、江山社稷的巨大阴谋之中。
杨过将黄绢收好,指尖摩挲着绢上的血迹,心中翻涌不定。郭靖一生忠肝义胆,绝不会编造如此惊天谎言;宋理宗身居九五之尊,为何要勾结蒙古?那半幅血诏如今在何处?这具蒙古武士口中的“血诏”,是郭靖送出的那半幅,还是另有其物?
“过儿,此事不简单。”小龙女走到他身边,目光扫过那些尸体,“影尊虽死,但影组织的根基未断,且似乎与宫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若宋理宗真的勾连蒙古,那临安城,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。”
杨过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波澜。昆仑秘境的危机暂解,但新的疑云又接踵而至。他抬头望向东南方向,那里是临安城的所在,是南宋的都城,此刻却仿佛笼罩在一片看不见的阴霾之中。
“龙儿,我们不能再耽搁了。”杨过握紧玄铁重剑的剑柄,语气斩钉截铁,“昆仑龙脉已稳,影尊已死,但血诏之谜不解,宋宫与蒙古的勾结不除,天下永无宁日。我们即刻动身,返回临安,一边追查血诏的下落,一边彻查影组织在朝中的余党。”
小龙女轻轻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:“你去哪,我便去哪。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,还是阴谋诡计,我都与你并肩而立。”
两人不再停留,转身踏入茫茫风雪之中。玄铁重剑的嗡鸣、小龙女的轻缓脚步声,渐渐被狂风的呼啸声淹没。昆仑山脉依旧亘古矗立,守护着龙脉的秘密,而那道独臂身影与白衣倩影,却向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,他们即将面对的,是朝堂的尔虞我诈、江湖的刀光剑影,以及那隐藏在血诏背后,足以颠覆天下的惊天阴谋。
风雪漫天,江湖路远。独臂撼山河的传奇,在解开龙脉之谜后,又将迎来一场更为凶险的对决——一边是九五之尊的帝王权术,一边是亡宋之心的蒙古铁骑,一边是潜藏暗处的影组织余孽,杨过仅凭一臂一剑,能否劈开这层层迷雾,还中原武林一个清明,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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