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的狼嚎声此起彼伏。
二驴越叫越起劲,眯缝着眼睛昂着脑袋叫个没完。
陈保柱撸了一把二驴的脑门,“行了,别叫了。”
二驴还在自我陶醉当中,继续叫。
炭头过去突然张嘴对着二驴的后颈就是一口。
“嗷呜~嗷呜~”
二驴吓了一跳,惨叫连连。
总算是不嚎了。
李黑龙背起装着二驴的筐子,陈保柱招呼炭头和鬼姑跟上,一块离开了。
掉在沟里的独眼就像是疯了一样,哭嚎着,哀求着,咒骂着。
陈保柱不再理会他,越走越远。
等待独眼的,将是被山里的野兽们撕碎的下场。
当天晚上,陈保柱睡的很香。
他梦到了儿时的景象。
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梦到小时候的事了。
以往就是梦到了,梦里的景物也都是模糊的。
可是这一次,他梦里的景色十分清晰。
他置身于父亲工作过的横山林场。
他在树下数蚂蚁,翻石头抓虫子……他还看到了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半块烤地瓜向他走来。
那人原本模糊的脸渐渐清晰。
“二叔!”
他听见自己喊出了声。
陈保柱猛地醒过来。
他刚才是真的在梦里喊出了声,以至于他被自己的喊声惊醒。
李黑龙还在睡觉,呼噜打的震天响。
陈保柱把两只手枕在脑袋下面,盯着地仓子的屋顶出神。
是二叔把他拐卖掉的。
他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吗?
应该不知道。
如果父母知道,他们就不会到处寻找他了。
那么……他的爷爷奶奶知道这件事吗?
陈保柱思考了许久,始终无法给出令自己安心的答案。
汪行树的姑父说过,陈家的老头和老太太对他的大哥陈保明一点也不好。
按道理说,陈保明是陈家的长孙,可是陈老头和陈老太太却千方百计的使唤他干活,让他挣钱养两个叔叔。
想到这里陈保柱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老头和老太太不是就喜欢他的两个叔叔吗?
好,那以后就让他们跟着两个懒鬼叔叔一块过日子吧。
至于拐了他的二叔……
他要怎么办好呢?
他正想着,地仓子外面传来炭头的叫声。
陈保柱一咕噜爬起来,起身出了地仓子。
来的人是刘洪峰。
他背着筐子满头大汗,手里拿着猎枪。
看见陈保柱出来他抱怨道,“你们住的这个地方太难找了,我早上送吴爷回山上,回来的时候想着顺路到你这里看看。”
说完,刘洪峰往四周看了看,压低声音,“那个……昨天那个……你处理干净了吗?”
陈保柱知道刘洪峰说的是独眼,他满不在乎道,“你说独眼啊,我和他唠了唠,然后把他放了。”
刘洪峰眼角抽了抽,“放……哪了?”
重伤成那样,根本不可能走多远。
陈保柱耸了耸肩,“我把他绳子解了,他爱上哪就上哪,腿长在他身上。”
刘洪峰讪笑,“你真大度,居然真的把人放了。”
“哼,那是,我可是说话算话的人,一口唾沫一个钉!”
刘洪峰忍不住笑。
他大概猜得出来,陈保柱是真的把独眼放了。
只不过不是放独眼下了山,而是放进了野兽的肚子里。
但他不会觉得陈保柱这种做法有什么问题。
独眼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。
在他看来,独眼跟山里的土匪没什么区别。
死就死了。
陈保柱留刘洪峰吃早饭。
刘洪峰说自己吃过了,但他还是留了下来。
陈保柱煮了一锅小米粥,跟李黑龙配着咸菜把早饭吃了。
“白爷和吴爷都受伤了,我想去打头鹿回来,给他们补补。” 刘洪峰提议,“你们要不要一起去?”
“你会猎鹿?” 陈保柱问刘洪峰。
刘洪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冬天的时候打过狍子,鹿的话要遇到才有机会,我又没有猎狗,找不到鹿群。”
炭头在陈保柱这里,有它在,肯定能找到鹿群。
陈保柱点头,“行啊,我正好也想接点鹿血泡酒。”
“这个好,等我回去也弄几个瓶子带上,等泡好了送我大姨几瓶。”
“你大姨家里还有谁需要喝鹿血酒?” 陈保柱记得以前林胜男求他带鹿血酒回来是为了林家的老爷子。
后来林家老爷子去世了,要鹿血酒给谁喝?
“是为了预备着办喜事。” 刘洪峰解释道,“我大姨帮林胜男相看了人家,媒人给介绍了一个石砬子村的男的,听说家里条件相当不错,人长的也好。
男方今天上门,双方相看,要是能成你就能来我大姨家喝喜酒啦。”
陈保柱笑道,“到时我可要上门讨彩口,得多给我一个红包。”
刘洪峰哈哈大笑,“讨什么彩口,你是我兄弟,你和李黑龙全都一块跟我坐娘家席。”
李黑龙一听说要吃席,顿时来了精神,“俺要一大碗菜就行,多给俺几个馒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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