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根据现代医学的抗炎原理,结合现有条件能找到的最好替代品。
虽然无法与抗生素相比,但至少可以延缓感染的进程,为他争取宝贵的时间。
整个过程,从清创到包扎固定,耗时不到四十分钟。
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钟表齿轮间的咬合,没有一丝多余。
当她直起腰时,一阵眩晕袭来,身体晃了晃。
陈阿婆赶忙扶住她:“丫头,快歇歇吧,你脸色比他还白。”
林晚星摇摇头,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担架上的男人:“今晚是关键,不能睡。”
一夜无话,只有窗外不休的雨声。
第二天清晨,雨势稍歇。
刘老头一晚上没睡踏实,天刚蒙蒙亮就偷偷摸进屋里。
他本以为会看到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,却不想,那军官的呼吸虽然依旧微弱,但变得平稳而绵长。
他壮着胆子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,入手只是微热,并没有发高烧的迹象。
他倒吸一口凉气,再去看那包扎好的伤口,渗出的液体明显减少,而且颜色清亮,没有想象中的脓血。
这个学生娃……竟然真的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?
刘老头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
他瞥见林晚星正在灶边用一个小陶罐熬药,便悄悄凑过去,竖起耳朵听着她对陈阿婆的嘱咐,偷偷记下那几味草药的比例。
他又看见林晚星将一块猪油融化,混入一些蜂蜡,搅拌冷却后变成一种油膏,小心地涂抹在伤口包扎的边缘,以隔绝潮气。
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这些闻所未闻的法子,到底是从哪学来的?
这时,一个瘦小的身影拄着一根树枝当拐杖,一瘸一拐地蹭了进来。
是村里的孤儿小豆子。
他看着床上沉睡的军官,又看看一脸疲惫的林晚星,忽然用一种带着渴望和胆怯的童音问道:“姐姐……我的腿……你也能治好吗?”
林晚星闻声一怔,回头看向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。
她蹲下身,轻轻卷起小豆子的裤管,露出了他那条畸形弯曲的左腿。
她指尖轻触,仔细检查着骨骼的走向,眸光微闪。
是陈旧性骨折的畸形愈合。
看样子,是童年时的骨折没有得到正确的复位,就任其野蛮生长了。
暴雨断断续续又下了一天,出村的山路被新的塌方彻底堵死,已然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。
林晚星坐在门槛上,手里捧着一本快被翻烂的《赤脚医生手册》,脑子里却在飞速构思如何利用现有的木头和绳子,制作一个简易的骨科牵引架,来为小豆子进行后续矫正。
就在她沉思之际,身后屋里,突然传来一个低哑、虚弱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。
“水。”
林晚星猛地回头。
只见担架上的陆擎苍,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。
那双眼睛,在昏暗的屋里亮得惊人,瞳孔漆黑如不见底的深渊,目光却锐利如出鞘的利刃,穿过数米的距离,直直地刺向她。
“你是谁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久病初醒的沙哑,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审视和警惕,“为什么救我?”
话音未落,远处沉闷的山体深处,又传来一阵“轰隆隆”的巨响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、都要逼近。
大地仿佛都在微微颤动,屋顶的茅草簌簌落下。
更大的滑坡,正在逼近!
林晚-星站起身,迎着他刀锋般的目光,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她缓缓开口,声音清冷而坚定,“现在,你得听我的,才能活到看见天晴。”
话音落下,她平静的眼眸对上他锐利的审视,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。
陆擎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那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死死锁住她,似乎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。
他没有回应,也没有质疑,只是那份审视,在山体不祥的轰鸣声中,逐渐染上了一丝深不可测的探究。
屋内的寂静,比屋外的风雨更具压迫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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