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阳微微颔首。东南角,那是整个丹鼎房最偏僻的角落,罕有人至。
接着,他以“熟悉鼎炉维护”为由,开始绕着巨大的丹鼎缓步行走,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炽热的鼎壁。
每一次触碰,丹田内的魔种都发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悸动,传递出贪婪的渴望。他强行压制住立刻吸收的冲动,只是在几个地火之力最为旺盛、且视角相对隐蔽的节点,默默记下了位置。
他的每一个举动,都被暗中的无数双眼睛解读着。
新官上任,没有急于立威,没有羞辱前任,只是公事公办地分派任务,熟悉业务。这份沉稳,反而让一些原本心存轻视的老油条杂役收起了几分小心。
而李虎,在角落里机械地砸着炉渣,每一次挥动铁锤,都用尽全力,似乎要把一腔郁闷发泄出来。
好不容易有了上位的机会,他每时每刻都在用功,修炼紫阳神功,就是想要让自己体内的紫阳真火能再深厚一些,修为再精进一些。若是能再度被红叶仙子临幸就更好了,自己能少修一二十年。
可惜,随着他的职务被剥夺,一夕之间,所有幻想化作泡影,而他也瞬间有种被打落尘埃的错觉。
他能感觉到那些曾经巴结他的杂役,此刻正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。
每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。
为什么?这究竟是为什么?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,为什么会突然被剥夺了职务?
他辛苦钻营,好不容易才得了师祖青眼,服侍一次,赐下功法,提拔为监工,眼看就要踏上仙途……怎么就一夜之间全没了?
那个秦阳……那个瘦得像竹竿、在丹鼎房一直默默无闻、昨天差点被拖去试药死掉的家伙,他凭什么?
难道是……他昨天试药没死,反而被师祖看出了什么特殊体质?还是他不知用什么法子,讨了苏小小的欢心?
困惑、强烈的落差感、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在他心中交织,让他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泡在酸水里,难受至极。
他对秦阳,此刻有了极度的排斥和不爽,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就在这时,一个同样穿着灰衣、身材矮胖的杂役凑了过来,假装帮忙清理,压低声音道:“虎哥……这,这真是……”
李虎闷头砸着炉渣,没吭声。
这人名叫张辛机,在李虎做监视的时候,没少跟在后面各种谄媚,并因此得过不少好处。
如今李虎落魄,要说最失意的,除了他本人外,就是这个张辛机了。因为他那一套谄媚的手段,在秦阳面前完全不好使,碰了一鼻子灰。
“虎哥,兄弟我都替您憋屈!那姓秦的小子算什么东西?以前给您提鞋都不配!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,巴结上了小小姑娘,就敢骑到您头上拉屎!指定是他在小小姑娘面前说了您的坏话!”
这话像一滴冰水落进滚油里,瞬间在李虎心里炸开了锅!
是啊!他之前地位稳固,一夜之间被撸掉,紧接着秦阳上位……这中间若说没有猫腻,谁信?肯定是这个秦阳,不知用了什么谄媚手段,在苏小小那里颠倒黑白,挤掉了自己的位置!
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,瞬间就在不甘和嫉妒的土壤里疯狂生长。
那张辛机见李虎呼吸变得粗重,锤子砸得越发凶狠,知道话起了作用,又添了一把火:“他一上来不指派别人,先指派您做事,就是杀鸡儆猴给咱们看呢!虎哥,这口气您能忍?反正兄弟我看不下去!”
“闭嘴!”李虎猛地低吼一声,额头青筋暴起。
张辛机吓得一缩脖子,赶紧溜到一边,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。
秦阳啊,你狗日的如今飞黄腾达了,敢不把张爷放眼里了。
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张爷的手段。
李虎不再说话,只是疯狂地砸着炉渣,仿佛那坚硬的渣块就是秦阳那张可恨的脸。
一下,又一下。
原有的失落和不甘,在旁人刻意的挑唆下,迅速发酵、变质,最终凝结成了一种阴沉而尖锐的恨意。
“秦阳……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,“你断我前程,辱我至此……这个仇,我记下了!咱们……没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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