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定的日子到了。
过去的这两天,张府表面平静,实则暗流涌动。大部分核心子弟与妇孺已分批悄然撤离,留下的皆是修为不俗的族人与护卫。
苏小小尚未苏醒,但气息已趋平稳。为确保万全,在张嫣亲自陪同下,她也随着最后一批撤离的人马离开了凌天城,前往北凛城暂避。
一大早时,张贵便候在了府门外。
这位管事对过去两日自己做的事毫无所觉,只当是劳累过度,丝毫不知已经做了近一天秦阳的傀儡。
他今天仍然负责今天的接待。
日上三竿,一道身着天青色文士衫的身影,出现在了张府门前的大街上。
来人二十出头模样,面皮白净,鼻梁高挺,眉眼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斯文气,只是那微微扬起的下巴,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倨傲。
“叶先生,我家老爷等候多时了。”张贵连忙上前,躬身行礼,姿态恭敬。
青年文士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甚至未在张贵身上停留:“带路。”
“是,叶先生请。”张贵侧身引路,心中却有些嘀咕。这位叶师爷,自己也见过他几次,可不知为何,今日瞧起来,那身天青衫子格外扎眼,那倨傲的眼神也让人无端有些发毛。
与此同时,议事厅旁的一间雅致偏室内。
秦阳与淳于飞相对而坐,中间是一张红木茶桌,桌上清茶袅袅生烟。
淳于飞闭着双眼,如同老僧入定。但秦阳知道,这位剑神的神识早已如水银泻地,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个张府,每一片落叶、每一缕微风、乃至每一个人的呼吸心跳,恐怕都在其感知之中纤毫毕现。
秦阳自己也将神识延伸出去,重点关注着议事厅方向的动静。他能“看”到张贵引着那青年文士穿过月洞门,走向议事厅的正门。
就在这时,闭目养神的淳于飞忽然开口:
“他不是叶师爷。”
秦阳心头猛地一跳,豁然转头看向淳于飞:“他不是?”
淳于飞依旧闭着眼,但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缓缓点头:“我认识的那位叶师爷,本名叶知秋,乃是殇王柳无间逃入冰川前便追随其左右的心腹谋士,如今算来,至少活了三百五十余载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冷冽,“那是个心思深沉如海、手段诡谲莫测的人物,即便在三百年前,也绝无可能如眼前这人一般……年轻。”
“难道是极高明的易容术?”秦阳沉声问道。
“不像。”淳于飞终于睁开眼,那双看似平和的眼眸深处,似有剑光流转,瞬间穿透了偏室的墙壁、庭院的空间,落在那正踏入议事厅的青年文士身上。“易容之术,精妙者可改换面皮、调整骨相,甚至模仿气息。但一个人的‘根骨’,乃是天生造化与后天修行积淀所成,是修行的根基,极难伪装。此子根骨清俊,生机勃发,年岁绝不超过三十。而叶知秋……”他摇了摇头,“我当年与他有过数面之缘,其人身体因早年修炼一门阴损功法留有暗伤,与此子之蓬勃朝气,迥然不同。”
秦阳心中微震。仅凭神识远观,便能如此清晰地辨析一个人的根骨年岁,这等眼力,简直骇人听闻。难怪自己在这位剑神面前,总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,仿佛所有秘密都暴露在那双眼睛之下。这份洞察力,恐怕连红叶仙子那等元婴修士都未必能及。
“如此说来……”秦阳思绪飞转,“此人很可能并非叶知秋本人,而是……他精心培养的替身?或者,是他的嫡亲血脉晚辈?”
淳于飞目光闪动:“眼下看来,后者的可能性更大。叶知秋此人,虽智计百出,但据说极为看重血脉传承。培养一个与自己容貌相似、又能得自己真传的晚辈作为明面上的代言人,确是他的行事风格。”
两人交谈间,叶师爷已在张贵的引领下,步入了议事厅。
厅内,张端之端坐主位,四位族老分坐两侧,个个面色肃然。
叶师爷踏入厅中,目光一扫,竟丝毫未被这阵仗影响。他甚至没有如往常般拱手见礼,只是微微颔首,便算是打过了招呼,神态间那股倨傲之意,几乎不加掩饰。
张端之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抬手示意:“叶先生请坐。”
叶师爷却并未就坐。他向前走了两步,站定在厅堂中央,目光直视张端之,开门见山道:
“张族长,三日之期已到。王爷耐心有限,今日,我要听到一个准话。张家,是打算举族投效?还是……依前议,将张嫣小姐送往北地,与王爷结为秦晋之好,做王爷侧妃?”
此言一出,厅内温度仿佛骤降。
张端之尚未开口,坐在左下首的大族老张守仁已然按捺不住。这老者须发皆白,脾气却最为火爆,这两日清洗内奸、送走族人,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,此刻见这黄口小儿竟敢在张家议事厅如此嚣张跋扈,当即霍然起身!
“放肆!”
一声怒喝,如同惊雷炸响,金丹期的威压伴随着怒火轰然散开,厅中烛火都为之一暗。张守仁须发戟张,双目喷火,死死盯住那青年:“哪里来的竖子,安敢在此大放厥词!我张家传承千年,祖祖辈辈浴血打下的偌大家业,岂是你说送人就送人的?真当我张家是那砧板上的鱼肉,任尔等宰割不成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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