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飞从南郡回来后,整个人变了。
往常那个嘻嘻哈哈、动不动就光着膀子抢大锤的张将军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、整日泡在船坞里的“张工头”。他不再跟工匠们开粗鲁的玩笑,不再抱着儿子在院子里转圈,甚至吃饭时都在纸上画图——画的是密密麻麻的齿轮、管道、压力计算公式。
陈沅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
这天傍晚,她端着一碗莲子羹来到船坞。张飞正趴在一台新造的蒸汽机旁,耳朵贴着气缸听声音,满脸油污也顾不上擦。
“将军,歇会儿吧。”陈沅把碗放在一旁的木桌上。
张飞头也不抬:“等会儿,这个活塞环漏气,俺得琢磨琢磨。”
陈沅走到他身边,掏出手帕轻轻擦他脸上的油污。张飞这才抬起头,看到妻子温柔的眼神,紧绷的脸松弛了些。
“媳妇儿,你咋来了?继儿呢?”
“继儿睡了。”陈沅柔声道,“将军,你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,人都瘦了一圈。”
张飞端起莲子羹,三口两口喝完,抹抹嘴:“没事,俺结实着呢。”他指指那台蒸汽机,“你看,这是新设计的双缸机,一台顶两台用。等装到新船上,速度能快一倍!”
陈沅看着丈夫眼中重新燃起的光,心里稍安。她轻声道:“将军,南郡的事……过去了。沅和继儿都好好的,将军莫要太过自责。”
张飞沉默良久,放下碗,握住妻子的手:“媳妇儿,你不懂。这次是运气好,下次呢?俺得造出足够厉害的东西,厉害到没人敢动你们,厉害到这天下没人敢再打仗!”
他说这话时,眼神坚定得吓人。陈沅知道劝不住,只能点头:“那将军也要保重身子。你若累倒了,谁来完成大业?”
这话管用。张飞嘿嘿一笑:“行!听媳妇儿的!今晚俺早点回去,陪你和继儿吃饭!”
然而这顿饭还是没吃成。刚收拾好工具准备回家,王虎急匆匆跑来:“将军!出事了!”
“又咋了?”张飞心头一紧。
“不是夫人公子的事。”王虎喘着气,“是船!咱们停在江边的两条新船,被人凿了!”
张飞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抓起外套就往外跑。
江边码头上,两条刚下水三天的新船正歪斜着半沉在水里。船底各有一个碗口大的洞,明显是人为凿穿的。工匠们正拼命舀水、堵漏,但船体已经进了太多水。
“什么时候发现的?!”张飞怒吼。
守船的士兵跪了一地:“将军恕罪!昨夜是小的们值守,但、但不知怎的……就睡着了……”
“睡着了?!”张飞气得一脚踹翻旁边的木桶,“一百个人!全睡着了?!”
黄巧手检查完船底,面色凝重:“将军,这洞凿得刁钻,正在水线以下。而且……士兵们可能是被下药了。”
“下药?”张飞冷静下来,“查!查昨晚的饭食,查水源,查所有进出码头的人!”
一番彻查,果然在井里发现了残留的迷药。下药的人很狡猾,用量不大,只是让人昏睡,等药效过了,醒来还以为是自己犯困。
“这是内鬼干的。”张飞咬牙,“外头的人,不可能知道井在哪,更不可能在守卫眼皮底下下药。”
他让王虎把最近三个月新招的人都集中起来,一个个审。但审了一夜,什么也没审出来——要么是真不知道,要么是嘴太硬。
第二天清晨,张飞红着眼睛站在码头,看着那两条好不容易才造出来的新船,心如刀割。修船需要时间,更要命的是,这次破坏打击了士气。
“将军,”郑浑浊眼含泪,“都怪老朽没看管好……”
“不怪你。”张飞摆手,“是俺大意了。以为船坞防得铁桶一般,没想到人家从水里下手。”
他走到江边,盯着浑浊的江水,忽然问:“郑师傅,你说,要是有人在船底装个东西,船一碰就炸,可能吗?”
郑浑浊一愣:“炸?将军是说……火药?”
“对。”张飞眼中闪过狠厉,“他们在水里凿洞,咱们就在水底埋雷!谁再敢来,炸他个粉身碎骨!”
说干就干。张飞带着工匠开始研制“水雷”。原理很简单:用密封的陶罐装火药,罐口插根竹管,竹管里塞着用油纸包裹的引线。把陶罐沉到水底,用细绳绑着浮标。一旦有船经过,扯动细绳,引线点燃,火药在水下爆炸——虽然威力不如在空气中,但足以炸穿船底。
试验了三次,炸坏了三条旧渔船,终于成功了。张飞让人在船坞周围的水域布下三十颗水雷,用暗标标记位置,只有自己人知道怎么走。
布置完那天,张飞站在船头,对着空荡荡的江面喊:“有种的再来!看是你们的凿子快,还是俺的雷快!”
声音在江面上回荡,带着一股狠劲。
当天晚上,果然有人来了。
子时刚过,江面上出现几条小船,悄无声息地划向船坞。船上的人黑衣蒙面,手里拿着凿子、锤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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