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期和很多个梦不期而遇,真实的、虚幻的,交杂在他拧巴又漫长的青春时期。它们一点点在他的梦境里,长出了新的血肉。
再醒来时,周期在昏暗的病房里躺着。病房里就他一个床位,窗帘也被拉了起来,看不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。
醒来他脑子还是昏沉沉的,浑身都是汗,身上也有些乏力。
他搞不清自己是被抢救回来了,还是又去往了新的时空。
但他现在头还是疼得反胃,嗓子也干得跟磨砂纸刮过一样。
“周期,你醒了?别动啊,我来!”
他刚够着病床边上的杯子,就被推门进来的夏阅大喝一声,给他吓得一哆嗦,杯子倒了。
周期想说话,但是嗓子实在是干得不行,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。
夏阅赶紧冲过来给他倒了杯温水,扶着他的背给他喂水。
“你手怎么这么凉?”
周期喝完水才看清夏阅,她不再是梦里青春期的样子了。
夏阅看起来很憔悴,眼睛也肿肿的,手也凉凉的,比他还像个病人。
“我没生病,你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夏阅绷着脸没看他,而是弯腰帮他扯了扯被子,又给他把后背垫了起来。她头发绑得高高的,毛绒绒的碎发散在额间。琉璃一样的眼珠子也不看他,和他第一次见到她照片里的样子很像。
只不过那时的她,是镜中画,是露中缘;如今的她,是意中人,是怀中月。
幸好他没死。
秦路没戏了,薛颜也没戏。
“夏阅。”周期轻轻伸出手,想拉女友入怀。
“别动手动脚。”她板着脸,拒绝他抱自己。
哎,现实中的女友,有点不好哄啊。
周期轻叹了一口气,起身靠近她,单手扣住了她后颈,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,他用手指就好像撸猫一样摩挲着她的后颈。她就趴在他怀里,没有挣扎,也没说话。
这是他们俩单独在一起时,最安静的一次。周期心里闷闷的,拿自己的脸蹭了蹭她的脸“夏阅,嫁给我好不好?”
“你病的不清醒,等你清醒了再说。”
她的声音在他耳畔传来,有些模糊,又很冷静。
周期心没来由的有些紧张,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,他的脸贴着她的颈窝,声音裹着粗粝又黏腻的鼻音。
“没有,我很清醒,我已经退烧了。我跟自己说过,见到你第一面就得告诉你的,但是又给耽误了。然后我梦到我死了,死之前,你说只要我不死,你就嫁给我。”
空气里更安静了,她彻底不说话了。
周期从她怀里抬起头,迷茫的望着她,他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情绪。她人看起来恹恹的,瞳孔也止不住的晃动着,她看似在看他,又好像没看他。
周期咽了咽口水,只觉得喉咙生疼,他晃了晃她的手,艰难的开口“你不愿意嫁给我吗?”
“我不想跟心里还挂着男人的渣男过日子。”
夏阅终于动了,她目光就瞟了他一眼,他就坐不住了,也顾不上右臂的伤口了,双手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夏阅,别这样,我没那个意思。”
“周期,我知道我毛病很多。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更好,可是我就是不想。所以祁盛是祁盛,我是我。你一旦拿他开了这个头,我就会及时止损了。”
夏阅冷静凝视他时,让他后背冒起了寒气。
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竟然在引导夏阅排斥自己的人格。他一个研究心理学的,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。
周期曾接手过一起密室凶杀案,原先推测为他杀。因为屋子里满是血迹,有很多挣扎的痕迹,可最后却发现死者患有重度解离性身份障碍。
屋里所有挣扎痕迹,都来自于他幻想自己杀死另外一个人,却惨死自己之手的杰作。
后知后觉的悔意,令他期期艾艾握紧了女友的手,生怕被她抽开了。周期对那个案发现场印象太深刻了。他曾做了一个多月噩梦,梦里都是那个凶案现场和死者的惨状。
“夏阅,我错了,我不该那么说你的。我当时有点急,太害怕你出事了。对于你,我很难只把你当做客观存在的人去做分析,你是我在乎的人,我们有很多感情牵连。所以,面对你我总会失控。我看到你走向薛颜,我受不了。我看到你出事的视频,我更没法冷静。我即使再专业,可面对自己的女友有危险,我也会像个普通人一样失去控制。但我不是有意出口伤人的,更没有瞧不起你。夏阅,你能原谅我吗?”
此刻的周期哪还有一丁点骄傲,他一个字一个字小心翼翼的跟她解释,恨不得把自己掰碎了洒在冰冷的池子里,让月亮接纳他。
夏阅动了动手指,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他床边。
“那你亲我一下。”
周期紧张的观察着她反应,见她眉眼松动了,他赶紧解释。
“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好了,不想传染......”
一个温热的吻,打断了周期后面所有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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