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王二浑身猛地一颤，如同被巨锤击中，整个人僵直地弹了起来。
他双眼翻白，头发根根倒竖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，身体以一种诡异的频率高速抖动着。
那盏明亮的电灯，也随着他身体的接入，瞬间闪烁了一下，黯淡了不少。
“妖……妖法！”
“王二被天火打了！”
刚刚还处于狂喜中的工匠们，瞬间被恐惧攫住，纷纷尖叫着后退，惊恐地看着如同在跳大神般的王二。
只有朱至澍，依旧面不改色。
他甚至还有闲心在心里吐槽一句：大明第一个触电者，诞生了。
他没有去拉开王二，那只会让他自己也变成大明第二个。
他只是冷静地对着旁边一个吓傻了的年轻工匠吼道：“踹他！把他踹开！”
那工匠一个激灵，下意识地抬脚，一记势大力沉的窝心脚，正中王二的胸口。
“砰！”
王二惨叫着倒飞出去，重重摔在地上，身体抽搐了两下，终于不动了，只有一股焦糊味和尿骚味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。
他被电得失禁了。
整个工坊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朱至澍，又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地上的王二。
朱至澍缓缓走到王二身边，蹲下身，探了探他的鼻息。
“没死，只是脱力了。”
他站起身，环视着一张张惊惧交加的脸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“现在，你们知道电的另一面了。”
他指着那台已经停止转动的发电机，目光锐利如刀。
“它能带来光明，也能瞬间夺走性命。它能让织机日夜不休，也能化为雷霆，击碎最坚固的城墙。”
“它不是神，也不是妖。它和水、火一样，是天地间的一种力量。凡人之所以敬畏它，是因为不懂它。而今天，在本世子的带领下，你们……”
朱至澍一字一顿，声音中充满了无可辩驳的威严与自信。
“……将成为驾驭这股力量的第一批人！”
话音落下，工坊内依旧一片死寂。但那恐惧的眼神，正在慢慢变化。
一丝狂热、一丝崇拜、一丝与有荣焉的激动，开始在众人眼中升腾。
宋应星第一个反应过来，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对着朱至澍，行了一个弟子见师尊的大礼，声音嘶哑而狂热：
“殿下……不，老师！请受学生一拜！此道，足以开万世之基业！学生愿毕生追随，万死不辞！”
有了他带头，其余的工匠也如梦初醒，纷纷跪倒在地，山呼海啸：
“我等愿为殿下效死！”
看着眼前跪倒的一片人，朱至D7澍心中平静。
他知道，从今天起，他才算真正拥有了一支绝对忠诚、思想统一的工业核心团队。
然而，就在他准备宣布下一步计划，将蒸汽机与发电机连接，实现稳定供电时，工坊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。
张三一身风尘，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与焦急，他甚至顾不上行礼，冲到朱至澍面前，单膝跪地，声音急促：
“殿下！洛阳八百里加急军报！”
朱至澍眉头一皱：“说。”
张三深吸一口气，仿佛接下来的话有千钧之重。
“福王……疯了！他收到您的贺礼后，当场吐血，然后……然后他上了一道奏疏，自请削藩，愿将福王府所有家产，尽数捐给朝廷，充作辽东军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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