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铃的余音还未散尽,门口的身影终于动了动,迈步走了进来。
来人是个女人,她眉峰微蹙,像是拢着一抹化不开的轻愁,那蹙起的弧度却如细笔画就,弯弯地锁在光洁的额前,非但不显狼狈,反倒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。
眼如秋水,此刻虽因蹙眉而微微敛着,却依旧能瞧见那长而密的睫毛,像蝶翼般轻轻覆着,衬得眸底愈发清亮。
鼻梁挺秀,线条柔和却不失风骨,鼻尖微微泛红,许是愁绪萦绕间不自觉染上的薄意。
唇瓣饱满,色泽如樱,此刻轻轻抿着,更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情态。
纵是眉宇间凝着愁绪,那精致的五官却分毫未失其色,反倒像一幅略施愁绪的工笔画,添了几分生动的气韵,让人望之便生怜惜,更觉其美,动人心魄。
“你是这家店的老板”。美女开口问道。
见眼前的男子只是望着自己出神,方才的问话仿佛石沉大海,她秀眉微蹙,脸上的平和淡了几分,眼神里添了丝不易察觉的疏离。
林默这才回过神来,方才只觉她一袭素色衣裙衬得肤色胜雪,眉眼如画,竟看得有些呆了,此刻见她神色微变,忙定了定神,略带歉意地笑道:“抱歉抱歉,刚才有些走神。正是,我是这家店的老板,我叫林默,不知美女有何吩咐?”
他一眼就看出对方的身份,也看出了些别的东西。
女人抬眼看向他,目光在他年轻的脸上停留了几秒,像是有些怀疑。
她叫赵晴,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。最近这一个多月,她简直像是被霉运缠上了身,倒霉得离谱。
“我叫赵晴。”她报上名字,语气有些生硬,显然对这种场合不太适应,“是这样,我最近……不太顺。”
接着她又开口说道:“不知你可看出来些什么。”
“呵呵,美女这是在考我。”林默开口反问道?
“就算是吧,看看你是不是沽名钓誉的骗子。”
“既然美女不信我,那就请回吧!”
听到这话,美女不悦的开口说道:“原来也是徒有虚表的骗子,说完就起身要离开。”
不过————说到这,林默故意停顿了一下。
“不过什么。”赵晴开口问道。
林默开口说道:“没什么,只是短期内你不会有生命危险,时间长了,那就不好说了。”
听到这话,她原本起来的身体又坐了下来,“你这话什么意思”?
林默心中暗自得意:“小样的,我还能让你给拿捏了。”
“实话跟你说吧!从你一进门,我就看出来了,你身上带着一股刚正之气,却又裹着挥之不去的肃杀与严谨,步履沉稳,腰杆挺直,举手投足间藏着规矩与克制,眼神里的审视和警觉,不是寻常人能有的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尤其是你进门时,下意识地扫过院角的阴影和门窗的位置,那是职业习惯刻进骨子里的反应。”
“寻常百姓进门看的是景致,你看的是安全,这般模样,不是穿制服的人,又能是哪里来的?”
赵晴听到后,脸上露出惊讶之色,她来之前就把警服换了,没想到竟被一眼看穿,当下也不再遮掩,只是说道:“没想到你眼光挺毒辣。”
“现在能说了吧?”
只见她缓缓开口说道:“一开始是出警的时候,明明很简单的纠纷,总会莫名其妙变得复杂,甚至差点被失控的人误伤。”
赵晴皱着眉,像是在回忆那些糟心事:“后来,日常走路能平地摔跤,喝水能呛到,就连放在办公室的文件,也总能莫名其妙地丢失或者弄脏。”
她说得有些急促,似乎这些积攒了许久的不顺,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。
“更奇怪的是,我总觉得没精神,晚上睡不好,白天昏昏沉沉,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,什么问题都查不出来,医生说可能是压力太大,让我放松。”赵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烦躁和无奈,“可我心里清楚,不是那么回事。”
说到这里,她停顿了一下,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林默,似乎有些难以启齿:“我……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,听辖区里的老街坊提起你这里,说你懂些……懂些特别的东西。”
她刻意避开了“鬼神”“玄学”之类的词,显然作为一名警察,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,让她来相信这些,本身就带着一种挣扎和别扭。
林默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,目光平静地落在赵晴身上。
他能看到,在她周身,萦绕着一层淡淡的、灰蒙蒙的气息,正是霉运缠身的征兆,而且这气息中,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邪之气,显然不是单纯的运气差。
“赵警官,”林默放下茶杯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到赵晴耳中,“恕我直言,你是警察,信奉的应该是科学和证据才对。”
赵晴的脸颊微微一热,像是被说中了心事,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目光:“我当然相信科学。只是……实在太邪门了,所有科学能解释的路都走不通了,才……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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