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功引气入体,踏入炼气期一层,并没有立刻让李铁柱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他依旧是那个丙字区灵田里挥汗如雨的杂役,依旧要面对监工王猛的鞭策和每月苛刻的绩效考核。
但变化是细微而持续的。
首先,他的体力明显好了不少。连续挥舞几个时辰的锄头,虽然依旧会累,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感觉身体被掏空。这使得他完成每日定额任务的时间缩短了一些,终于拥有了那么一点点……可怜的、属于自己的世间。
其次,他对灵气的感知敏锐了。这让他寻找和辨别那些“野生经验包”变得更加容易。他甚至开始尝试根据其散发的灵气属性,进行粗略的分类:有的偏向温养身体,有的似乎对凝神静气有点效果。他像一只勤劳的仓鼠,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零散的资源囤积起来,作为自己修炼的额外补给。
然而,光靠偷吃野草是远远不够的。那三块下品灵石的月俸,在扣除了损坏工具的罚金(他终于还是没能完全避免)和必要的生活开销(比如修补破得不能再破的杂役服)后,几乎剩不下什么。
修炼需要资源,而资源,需要灵石。
李铁柱开始琢磨开源节流。
节流方面,他充分发挥了上辈子精打细算过日子的本领。宗门发放的粗麻衣服,破了就自己想办法打补丁,虽然针脚歪歪扭扭,但总比衣不蔽体强。食堂那猪食一样的免费餐食,他硬着头皮往下咽,绝不额外花费灵石去改善伙食——虽然那所谓的“灵米粥”对他现在的修炼确实有那么一丝丝帮助。
他甚至尝试在休息时间,去帮厨或者打扫公共区域,看能不能赚点外快,结果发现这些“美差”早就被有关系、或者会溜须拍马的杂役垄断了,根本轮不到他这种闷头干活的老实人。
“妈的,职场潜规则哪里都有。”李铁柱暗骂。
开源,似乎更难。他一个炼气一层的小杂役,除了力气,一无所有。卖力气?他现在每天卖的力气已经够多了。
某天,他看到几个外门弟子聚在一起,手里拿着精致的玉瓶,小口啜饮着里面碧绿色的液体,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。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清香,闻之令人精神一振。
“那是‘清心露’,一块下品灵石一瓶呢!能帮助凝神,辅助修炼。”旁边一个同样在偷看的杂役羡慕地低语。
一块下品灵石一瓶?李铁柱咋舌。这玩意儿看起来,跟他上辈子熬夜加班时喝的提神功能饮料也差不多嘛?而且成本……他嗅了嗅那味道,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种“野生经验包”的气息,似乎有几种混合起来,能模拟出类似的效果?当然,效果肯定天差地别,但原理呢?
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。
他能不能……自己搞点低配版的“修炼辅助饮品”?
说干就干。利用那点可怜的休息时间,他避开人群,偷偷摸摸地进行他的“炼丹”大业——如果这也能算炼丹的话。
他没有丹炉,只有捡来的破瓦罐。没有灵火,只有偷偷保留的火种。材料就是他收集的各种“野生经验包”,以及一些看似普通、但或许有点用处的野草。他甚至忍痛用攒下的半块灵石,去坊市最边缘的摊位上,买了一包最便宜的、几乎毫无灵气的干枸杞——这玩意儿在他印象里,好歹也算个养生食材。
过程是惨不忍睹的。瓦罐炸裂过,混合物熬糊过,散发出焦臭甚至疑似有毒的气味,吓得他赶紧掩埋证据。好几次都差点被巡逻的弟子发现。
但李铁柱有着社畜特有的坚韧(或者说,被生活逼出来的韧性)。失败了?总结经验,调整配比,换个时间地点再来!
终于,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失败后,他熬制出了一种颜色浑浊、味道苦涩中带着一丝怪异回甘的……汤剂。
他给它起了个名字——“铁柱牌枸杞仙茶”。
效果嘛,聊胜于无。喝下去之后,确实有那么一丁点提神醒脑、缓解疲劳的作用,对感应灵气也似乎有极其微弱的辅助。跟他偷吃“野生经验包”差不多,但优点是方便,可以随时喝一口,而且成本几乎为零(除了那半块灵石的枸杞初始投资)。
他不敢大量饮用,更不敢拿出去卖——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未知的副作用?但这小小成功的意义在于,它证明了李铁柱的思路是可行的:用现代人的思维,结合这个世界的资源,进行“低成本创新”。
就在李铁柱沉迷于他的“山寨研发”时,一次宗门任务,让他真正见识到了修仙界的“高科技”……以及与之匹配的高消费。
宗门要求他们这批杂役,去百里外的一处附属矿脉运送一批矿石。靠两条腿走过去显然不现实,宗门“贴心”地提供了交通工具——仙鹤公交。
那是一片巨大的广场,停着数十只神骏的仙鹤。每只仙鹤脖颈上都挂着一个牌子,上面闪烁着符文和数字。杂役们需要排队,在一个类似刷卡机的法器前,刷自己的身份木牌,扣取一块下品灵石,然后才能登上指定的仙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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