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风岭的硝烟跟泼了墨的破棉絮似的,死死黏在玄都西头的铅灰天上,连呼啸的北风都冲不散那股子焦糊混着血腥的馊味。穹之灵的临时据点设在破庙里,灵脉井大战的喊杀声刚歇,就被死一般的寂静攥住——也就苗瑶光药鼎下的炭火还敢“噼啪”炸两声,火星子在糊纸窗上戳了个金红点,转瞬间就被浓黑的夜色吞得渣都不剩。秦玄渚盘腿坐在草席上,正用指尖流转的玄水灵力擦慕容景行送她的短剑,这剑是她叛出渊之影时老慕容硬塞的,剑身上的玄水纹在豆油灯下泛着月华似的柔光,活脱脱像条要游出来的小水龙。忽然,剑刃猛地一抖,淡蓝光晕跟受惊的鱼似的“嗖”地扎回剑脊,连她指尖的灵力都跟着乱成了一团麻。
“有情况!”秦玄渚“腾”地弹起来,玄铁权杖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圈,杖尖水纹石“唰”地亮起,跟坠了颗寒星似的戳破黑黢黢的庙内。几乎同时,庙外飘进来慕容景行压得极低的声儿,裹着影脉灵力特有的沉劲儿,跟墨汁融进水似的没声儿:“都憋住气!是渊之影的加强版机械兵,灵觉比追兔子的猎犬还灵三倍!”
众人手疾眼快掐灭火折子,破庙里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秦玄渚凑到窗棂破口往外瞄,夜色里的老槐树张牙舞爪,跟一群蹲在那儿的黑兽似的,林间小道上正碾过一队从没见过的黑影——这是渊之影的新货机械兵,比普通黑甲兵高半截,玄铁壳子上爬满螺旋状的浊气纹,活像冻住的黑蛇在慢慢扭;两眼是两团绿幽幽的鬼火,踩在冻地上“咚咚”响,震得残雪簌簌掉,连埋在土里的草根都跟着颤。它们手里早不是弯钩弯刀了,换成嵌满倒刺的重型链锯,“滋滋”转得刺耳,上头的浊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,连月亮光都给吞了,在地上拖出老长的黑影子。
“这些鬼玩意儿的灵觉范围是普通款的三倍,咱们埋在三里外的聚灵阵都被它们扫到了!”沈昴宿的声音从角落飘出来,他手里的青铜星盘转得跟风车似的,指针在盘上划出残影,边缘的星宿纹闪着慌慌张张的银光,跟快灭的萤火虫似的,“星象乱成一锅粥,它们不是瞎逛——是在挨家挨户搜城西的穹之灵据点,看路线,下一个就轮到咱们这儿!”他顿了顿,星盘的光“咔嗒”暗了暗,“而且带头的那几个,灵核波动比之前碰过的都凶,八成是丁玄英新改的‘浊铁卫’。”
巫清岚攥着拳头,指节捏得发白,土灵脉灵力在掌心凝成小石子似的尖刺,连喘气都带着石头的沉劲儿:“不行就干!我的土盾扛第一轮没问题,至少撑十息;慕容兄弟用影脉绕后掏灵核,玄渚姑娘的玄水负责清浊气,云兄控水补刀,专打它们关节——这些铁疙瘩再横,关节也是死穴!”他说着就要往庙门冲,被苍梧征一把按住肩膀。
“别冲动!”苍梧征的声儿跟砸石头似的,一下子压下所有动静,“这些浊铁卫是丁玄英放的‘活雷达’,灵核里都嵌着浊气信标,一交手就炸,不出半炷香,渊之影的大部队能把这儿围得连蚊子都飞不出去。”他走到墙角沙盘前,指尖金灵脉灵力一吐,在玄都西北的位置烫出个亮闪闪的点,“玄都的灵脉节点全被丁玄英占了,咱们没地儿躲,但梧桐家的祖庭藏在个独立空间秘境里,那儿的结界能挡所有探查,连星象都定位不到。”
“空间秘境?”苗瑶光挑眉,腰上竹篮里的毒蜈蚣也感觉到不对劲,尾巴尖儿轻点着吐信子,“丁玄英连玄都地底三尺的灵草都搜光了,去年城南百年修士洞府都被他挖成筛子,怎么会漏下这种好地方?”
苍梧征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罗盘,不是铜的,是泛着暖光的梧桐心木做的,盘面上没刻度,就刻着株金灵脉纹路的梧桐虚影,叶脉里的灵光跟碎星星似的转,摸着手心还发暖。“这是梧桐家的传家宝——空间罗盘。秘境是先祖用本命金灵脉开的独立空间,跟玄都主空间像书页夹着纸似的,坐标还跟着星象跑。”他把罗盘放据点中央的石台上,指尖划过边缘七个凹槽,“没这罗盘引路,就算踩在入口上,看见的也只是片破戈壁。但启动空间转移超费灵力,我得用金灵脉当引子,还得咱们七守正灵力共鸣才行,转移的时候阵纹绝不能碰——不然空间跟镜子似的碎了,咱们要么被裂隙绞成渣,要么困在维度缝里永无止境,连魂儿都留不下。”
话刚落,庙外就传来链锯“滋滋”的响,跟毒蛇吐信似的越来越近,连地面都跟着发麻。云翘松脸色一沉,水灵脉灵力在指尖凝成小水珠,“唰”地冻成冰棱:“它们搜过来了,灵觉锁定这儿了,赶紧动手,再拖就凉了!”他说着就往庙门退,准备跟巫清岚搭防御。
苍梧征不再废话,脚尖一点跳上石台,金灵脉灵力全放出来,白袍子“呼”地鼓起来,周身灵光跟朝阳破雾似的,把破庙照得亮堂大半。他摸出支鎏金阵笔,笔尖蘸着掺了自己精血的灵土——这是梧桐家独有的“息壤”,泛着淡淡的金光。苍梧征在地上飞快画阵,笔尖过处,淡金流光渗进土里,阵纹一会儿像梧桐枝散开,一会儿像星轨绕圈,每一笔都稳得离谱,连地上的碎石都被灵光染得暖烘烘的。秦玄渚看得清楚,阵纹核心的七角星刚好对得上七守正的灵力属性,边缘的纹路老气横秋的,跟她在玄水脉残卷里见过的空间符文像又不像,更复杂也更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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