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臻早有防备,柏木精枪尖刚动的刹那,他那双亮如寒星的金瞳便已捕捉到长枪袭来的轨迹,瞳孔微缩间,枪尖划破空气的每一寸路径都清晰地印在他的灵识之中。嘴角非但没有半分凝重,反而勾起一抹冷冽到极致的笑意,那笑意里满是对柏木精这般微末道行的轻蔑,仿佛对方这雷霆一击,在他眼中不过是孩童戏耍般可笑。
他脚下步伐非但没有半分停歇,反而借着往前行走的惯性,顺势侧身旋身,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滞涩之感——玄色僧袍如被清风拂过的蝶翼般,在昏暗的通道中划出一道优美而凌厉的残影,衣摆边缘流转的金色灵光随身形而动,在空气中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光点,惊艳又带着致命的威压。
这一避,时机拿捏得精准到毫厘之间,堪堪避开枪尖的致命一击。长枪裹挟着森然妖气擦着他的肩头掠过,枪风凌厉如刀,刮得僧袍布料“簌簌”震颤,肩头的衣料甚至被枪风扫得微微凹陷,随即又弹回原状。未等枪风完全消散,“噗嗤”一声沉闷的声响便骤然炸开,柏木精那柄泛着青芒的长枪竟狠狠扎进墨臻身后的石壁之中,枪尖如入无物之境,瞬间没入半截。石屑如骤雨般飞溅而出,有的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砸向通道两侧,有的则落在地面,砸出点点深浅不一的凹痕,还有少许碎石弹到墨臻的僧袍上,又顺着衣料滑落,发出细微的“嗒嗒”声。
再看那被长枪扎中的石壁,裂纹以枪杆为中心,如蛛网般快速蔓延开来,足足扩散出数尺之远,裂纹深处还簌簌掉落着细小的石末。
柏木精这一枪本就凝聚了全身力道,此刻尽数宣泄在石壁之上,竟将这坚硬的岩石扎出一个深深的枪洞,枪杆与岩石摩擦的细微声响还在通道中缓缓回荡,与墨臻从容闪避的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——一边是拼尽全力却落了空的狼狈,一边是闲庭信步便避过致命攻势的从容,强弱之势,一目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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