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，就是钞能力的力量。
什么理想，什么信念，在饿肚子面前，都不如一碗热腾腾的肉汤来得实在。
“林奇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查尔斯走到我身边，看着这混乱而又充满干劲的场面，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充满了不解，“你花这么多钱雇佣他们，只是为了拆一栋破房子？”
“查尔斯，格局要打开。”我背着手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，“这不叫拆房子，这叫‘以工代赈’。”
“以工代赈？”查尔斯显然没听过这个词。
“意思就是，我给他们工作，让他们有饭吃，有钱赚。等他们吃饱了，就不会去偷去抢，这里的治安自然就好了。等他们手里有钱了，就会想着改善生活，就会需要更好的房子，更好的食物，这叫创造‘内需’。到时候，我们在这里开商店，开酒馆，还怕没人来消费吗？”
我顿了顿，指着那群正在卖力干活的居民，笑道：“更重要的是，这些人，以后就是我们的人了。他们吃我们的，拿我们的，以后我们让他们做什么，他们就会做什么。这，才是我真正的‘投资’。”
查尔斯听得一愣一愣的，他第一次发现，原来金钱还能这么用。这完全颠覆了他从小在教会接受的精英教育。
他看着我，眼神变得越发复杂。这个男人，明明嘴上说着摆烂，却总能用最离谱的方式，做出最精准的布局。
就在我们说话间，一个穿着灰色斗篷，身形瘦削，脸上还带着一张银色面具的男人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们身后。
“请问，哪位是林奇先生？”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，听起来有些沙哑，像金属摩擦。
查尔斯瞬间警惕起来，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。
我却摆了摆手，示意他别紧张。我转过身，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。
“我就是。”我淡淡地说道，“你是？”
“公爵大人让我来找您。”面具男微微躬身，递过来一个卷轴，“这是您要的第一批情报。暗号是：‘长夜将至，火种何在？’”
我接过卷轴，并没有立刻打开，而是反问道：“回答是：‘不在天上，只在人间’。”
面具男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，显然没想到我会对上暗号。这是我昨天离开时，临时起意，让管家转告老公爵的。
“很好。”面具男的声音似乎柔和了一些，“我的代号是‘乌鸦’。从今天起，我就是您和公爵大人之间的联络人。每周三的晚上，我会出现在城西的‘三只手’酒馆，二楼最靠窗的位置。如果您有紧急情况，可以去那里找我。”
说完，他再次躬身行礼，然后身形一晃，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周围的阴影，消失不见。
“好快的速度！”查尔斯瞳孔一缩，他刚才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。
我却没在意这些，而是掂了掂手里的卷轴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老狐狸的动作还挺快。
我展开卷轴，里面的内容让我眼神一凝。
情报很详细，不仅记录了“衔尾蛇之环”在黑夜之城几个已知的秘密据点，还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——城西贫民窟的那座废弃教堂，其地基深处，埋藏着一块“深渊碎片”。
这是一种能够扭曲现实、污染生命的禁忌之物，也是“衔尾蛇之环”这类混乱教派最喜欢的“圣物”。
前世的“血月之灾”，狼人只是被推到明面上的棋子，真正的幕后黑手，正是利用这块“深渊碎片”的力量，打开了连接某个邪神领域的微小裂隙，从而引动了整座城市的负面能量。
卷轴的最后，还有老公爵用私人名义写的一句话：
“这东西，只有圣光与火焰才能彻底净化。我无法出手，但你可以。把它处理干净，城西的收益，布莱克伍德家族可以分文不取。”
我捏着卷轴，笑了。
分文不取？说得好听。这老狐狸是想让我去当免费的清道夫，替他解决掉这个埋藏在家族领地里的巨大隐患。
不过……
我看向那座正在被一点点拆解的教堂废墟，感受着怀里初火源质传来的微弱渴望。
“深渊碎片”吗？
对别人来说是剧毒，对我来说，这可是大补之物啊！
老狐狸啊老狐狸，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，你送来的不是麻烦，而是一份天大的机缘！
“查尔斯，”我收起卷轴，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灿烂，“通知下去，今天晚上，所有工人加餐！烤肉管够！”
“另外，让瘦猴去买城里最好的烈酒，越多越好！”
“今晚，我们要在这废墟上，开一场盛大的……篝火晚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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