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忧谷外,东南方向约十五里处。欧阳朔的车队在背风处短暂休整后,并未继续朝着昆吾山的大方向前进,而是在甲一和甲三带回令人震惊的回报后,彻底改变了计划。
临时支起的厚实牛皮帐篷内,炭火盆散发着有限的热量。欧阳朔端坐主位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铺在简易木几上的粗糙地图,脸色沉静如水,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,不时掠过思索与权衡的精光。
甲一单膝跪地,详细禀报了探查所见:那匪夷所思的三丈银色巨门,门前诡异的平静,以及那快如闪电、威力惊人、仿佛来自幽冥的一箭。
“……家主,属下无能,未能探得更多。但可以确定,那谷中必有高人坐镇,且防御极为森严,绝非寻常山寨或避世村落。其手中利器,闻所未闻。” 甲一的声音带着凝重和后怕。
帐内一片寂静,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帐外呼啸的风雪声。护卫在旁的几名核心影卫头领,以及坐在下首的欧阳容玉,脸上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。白洛歌“虚弱”地靠坐在欧阳容玉身侧的软垫上,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与怨毒。
(打起来吧……最好两败俱伤!) 她心中恶毒地期盼着。
“三丈银门……无声劲矢……” 欧阳朔缓缓重复,指尖在地图上那处被标记出的环形盆地位置轻轻一点,“白姑娘,你昨日靠近时,可曾见到有人出入?或是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?”
白洛歌抬起苍白的脸,怯生生道:“回伯父,洛歌昨日惊慌失措,只远远看到那巨门,未敢十分靠近……似乎、似乎并未见到人影出入,也……没听到什么特别声响,只是觉得那门……冷冰冰的,很是吓人。” 她将“未敢靠近”说得自然,既撇清了自己可能“细作”的嫌疑,又暗示了那里的“神秘”与“可怕”。
欧阳朔不置可否,目光重新落回地图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他在权衡利弊。那神秘山谷的存在,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变数。若真如白洛歌和甲一所说,谷中人坐拥宝地却冷酷排外,甚至可能拥有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或技艺,对正在寻找稳固根基、图谋未来的欧阳家而言,既是潜在的巨大威胁,也可能……是难以想象的机遇。
威胁在于,这样一个近在咫尺、深浅未知的势力,若怀有敌意,将如芒在背。机遇在于,若能设法进入,甚至掌控此地,以其表现出的防御能力和可能拥有的资源(粮食、温暖),无疑将大大增强欧阳家在此乱世中存续乃至崛起的资本。
强攻?从甲一遇袭来看,代价可能极高,且胜负难料。智取?对方闭门不出,拒人千里,如何取之?
“父亲,” 欧阳容玉见父亲久久不语,忍不住轻声开口,她心思单纯,更信了白洛歌描述的“被欺凌”情节,带着几分天真和义愤,“那谷中之人如此冷血,见死不救,还出手伤人,定非善类。我们……我们还要去吗?不如绕开,免得徒生事端。”
“绕开?” 欧阳朔看了女儿一眼,淡淡道,“这冰天雪地,深山老林,带着这许多车马行李,还能往哪里绕?昆吾山路遥,变数更多。此地,或许是我们眼下最近、也可能是唯一的‘机会’。”
他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他转头看向甲一:“对方只发一箭警告,并未追击?”
“是,属下与甲三退走时,并无追兵。”
“看来,他们意在威慑,固守,而非主动出击。” 欧阳朔眼中精光一闪,“传令,队伍开拔,目标——东南方那处山谷。在距其五里外,寻易守难攻处扎营。多派斥候,轮番监视山谷动静,但不得再轻易靠近其门户一里之内。我要知道,他们有多少人,如何出入,何时松懈。”
“父亲,您是要……” 欧阳容玉有些不解。
“先礼后兵。” 欧阳朔站起身,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目光幽深,“总要试试,看有没有‘谈’的可能。若谈不拢……” 他未尽之言中,带着冰冷的杀意。
“伯父,” 白洛歌适时地、带着担忧柔声道,“那些人凶悍,您千万小心……”
欧阳朔看了她一眼,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:“白姑娘也需同往。届时,或需姑娘当面指认。”
白洛歌心中一紧,面上却愈发柔弱:“洛歌……但凭伯父吩咐。” 她低下头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又被狠厉取代。(当面指认?正好!我倒要看看,那贱人和她的姘头,如何应对!)
命令下达,欧阳家的队伍再次动了起来,方向明确地朝着忘忧谷所在缓缓推进。风雪中,车马辚辚,如同一只苏醒的、谨慎而危险的巨兽,缓缓逼近宁静的桃源。
忘忧谷,监控中心。
“西南方向,约十五里,大量热源再次开始移动,方向正东——明确朝我们而来。速度不快,保持戒备队形。” 明月盯着屏幕,冷静地报出数据。
屏幕上,代表欧阳朔队伍的热源群清晰可见,正在雪原上拉出一条醒目的轨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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