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影的调查效率远超预期。三日后,一份详细的赵文渊府调查报告便送到了苏婉婉手中。报告中写道:赵文渊表面以清流自居,实则贪腐成性。他府中藏有古玩字画数千件,其中大部分是下属官员所赠;他明面上有六房妾室,最宠爱的是年方十八的柳姨娘,此女原是江南名妓,善解人意,却与赵府大管家周福有私情,二人常于深夜在西跨院的耳房私会;赵文渊在城外有三处别院,分别藏着三位外室,每月都会偷偷去探望;此外,府中负责采买的下人刘三嗜赌成性,在外欠下五百两银子的印子钱,债主已多次上门催讨,刘三正为此愁眉不展。
“柳姨娘与周福有私情,刘三嗜赌欠债……” 苏婉婉将这两处标记出来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这两人,便是突破赵府防线的绝佳缺口。她当即下令:“密切监视柳姨娘与周福的私会,录下证据;另外,派人接触刘三的债主,替他还清债务,条件是让他成为我们的眼线,提供赵府的采买信息。”
玄影首领领命而去,很快便传来消息:刘三在得知有人替他还清债务后,当即答应合作,并发誓会全力配合;而柳姨娘与周福的私会也被玄影用特制的墨汁记录下来 —— 这种墨汁遇水不化,能清晰地映出人影,足以作为要挟的证据。
“听风轩” 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。文掌柜通过黑市掮客 “鬼手” 的线人得知,赵文渊为了寻找《山河堪舆图》,已将出价提高到了五千两黄金,还承诺若能找到此图,便会为 “鬼手” 在朝中谋个官职。“鬼手” 虽心动,却也深知此图的珍贵与危险,一时不敢轻易答应,只说会尽力寻找。
苏婉婉看着这份消息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。《山河堪舆图》、前朝龙脉、藏宝秘闻…… 这些字眼如同磁石般吸引着赵文渊的贪念,也让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。她叫来青禾,吩咐道:“你去库房取那幅前朝的《秋山行旅图》来,再找府里最好的画匠,让他按照我描述的样式,在这幅画的背面伪造一幅简易的《山河堪舆图》,注意要做得逼真些,尤其是龙脉的标记,要参考前朝的史料。”
青禾虽疑惑,却也不敢多问,很快便将画匠请来。苏婉婉亲自指导画匠伪造,她根据父亲留下的关于前朝龙脉的零星记载,在《秋山行旅图》的背面画出了大致的龙脉走向,并标注了几个模糊的藏宝地点。画匠技艺高超,不到两日便完成了伪造,从表面看,这幅画与普通的前朝古画并无二致,只有将画对着光看,才能隐约看到背面的《山河堪舆图》。
此时,朝堂上的局势愈发对太子党不利。刑部与户部联合核查通州仓账目,发现其中确实存在贪墨痕迹,虽然尚未查到瑞丰号头上,却也让太子党人心惶惶。霍云庭趁机再次授意御史上奏,请求陛下扩大核查范围,将瑞丰号也纳入核查之列。皇帝虽未直接答应,却也表示会 “考虑”,这让太子更加焦虑,不得不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应对朝堂之上,无暇顾及赵文渊的动向。
苏婉婉敏锐地察觉到,此时的赵文渊正因太子党自顾不暇而感到不安,又因对《山河堪舆图》的渴望而变得急躁 —— 这正是设陷阱的最佳时机。她当即决定,让 “听风轩” 的文掌柜通过 “鬼手”,将伪造的《秋山行旅图》透露给赵文渊。
文掌柜按照苏婉婉的指令,找到 “鬼手”,谎称自己偶然得到一幅前朝古画,背面似乎藏着《山河堪舆图》,但不确定其真伪,想请 “鬼手” 帮忙鉴定,并询问是否有买家感兴趣。“鬼手” 见有利可图,当即答应帮忙,并很快便将这一消息告知了赵文渊。
赵文渊得知后,果然心动不已,当即要求 “鬼手” 安排他与文掌柜见面,想要亲自鉴定这幅画。苏婉婉得知后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:“鱼儿,终于要上钩了。” 她当即下令:“让文掌柜做好准备,见面时只说画是偶然所得,对背面的图一无所知,若赵文渊想要购买,便抬高价格,试探他的底线;同时,玄影做好准备,记录下两人见面的全过程,尤其是赵文渊提及《山河堪舆图》与前朝龙脉的对话。”
夜幕降临,京中最大的茶馆 “茗香楼” 内,一间僻静的包厢里,文掌柜正端着茶杯等候。不久后,赵文渊便身着便服,在管家周福的陪同下走了进来。他刚坐下,便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文掌柜,听说你有一幅前朝古画,背面藏着《山河堪舆图》?快让我瞧瞧!”
文掌柜故作镇定地取出画轴,缓缓展开。赵文渊的目光紧紧盯着画轴,当看到画的背面隐约显现出龙脉标记时,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。“是它!真的是它!” 赵文渊激动地伸手想要触摸,却被文掌柜拦住:“赵大人,此画乃在下家传之物,虽不知背面的图有何用处,却也是件稀世珍品。不知大人为何如此感兴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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