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房的冰冷渗入骨髓。
慕容烬睁着眼,凝视屋顶蛛网。一夜未眠,并非因寒冷痛楚,而是在用前世帝王对身体的极致掌控力,引导那丝微弱气血,反复冲击滞涩经脉。
收效甚微。这身体,太废。
但意志,却愈发凝练如钢。
“哐当!”
门被粗暴踹开。刺目天光涌进,勾勒出林婉儿高挑矫健的身影。她依旧一身利落骑装,马尾高束,手中却拎着一根……白蜡木长棍。
“哟,还没死?”她挑眉,语气轻蔑,“命挺硬。”
慕容烬沉默,垂下眼睑,掩去眸底深寒。
春桃跟在后面,狐假虎威:“小姐,跟这废物多什么话?侯爷吩咐了,今日要查验小姐的‘八极拳’进境,周教头已在演武场等候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婉儿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,目光在慕容烬身上扫过,“正缺个活靶子。沙袋死物,哪比得上会喘气的?”
慕容烬心猛地一沉。
两名健仆上前,不由分说,将他从地上拖起。
“你们…要做什么?”他哑声问,带上一丝原主的畏缩。
林婉儿嗤笑:“赏你的造化!让你这废物体会体会,什么叫真正的‘刚猛’!”
演武场。
夯土地面平整。一个肌肉虬结的汉子抱臂而立,见到林婉儿,恭敬行礼:“小姐。”
林婉儿略一颔首,接过春桃递上的护手绷带,慢条斯理地缠绕,目光却瞟向被扔在场边的慕容烬,如同打量待宰羔羊。
“周教头,今日我用他练‘贴山靠’和‘顶心肘’。”
周教头皱眉,瞥了眼瘦弱不堪的慕容烬,迟疑:“小姐,此人…怕是经不住…”
“经不住?”林婉儿打断,声音冷下去,“打坏了,算我的!一个赘婿,死了又如何?我永宁侯府还缺他一个吃白食的?”
慕容烬指甲掐入掌心。狂怒如毒火窜烧,又被死死摁住。
不能动怒。小不忍,则乱大谋。这是折辱,也是…观察。观察林婉儿的路数,观察侯府人事。
两名仆役将他架起,使他呈半蹲马步状,牢牢固定。
林婉儿活动了下脖颈,骨节发出轻微脆响。她踏步,沉肩,扭腰送胯,动作流畅,隐带风声——赫然是八极拳杀招:贴山靠!
“嘭!”
沉重闷响。
慕容烬只觉得一股巨力狠狠撞在胸口!眼前一黑,气血翻腾,喉头腥甜!若非被人架着,这一下便能让他飞出去!
“哼。”林婉儿收势,不满,“软绵绵的,卸力都不会?废物!”
周教头在一旁指点:“小姐,发力需更透,意要透其背!”
“再来!”林婉儿娇叱。
又一次撞击!
慕容烬咬紧牙关,默念前世所知的一切卸力技巧,肌肉以一种微小幅度高频震颤,勉强化解部分力道。内脏仍如移位般剧痛。
他死死盯着林婉儿的动作,观察她的发力习惯,步伐转换间的微小破绽。帝王之心,即便承受屈辱,亦在冷静分析。
“顶心肘!”林婉儿旋身,肘尖如枪,直刺心口!
千钧一发!慕容烬瞳孔微缩,身体本能地微微一偏。
肘尖擦着胸口划过,重重击在他肩胛!剧痛钻心!
“嗯?”林婉儿收手,狐疑地看他一眼。刚才那一下…这废物好像动了?
慕容烬立刻垂下头,剧烈咳嗽起来,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。
“没意思!”林婉儿失了兴致,扔下话,“不经打!拖下去!别脏了我的演武场!”
…
慕容烬被像死狗一样拖回柴房,扔在干草堆上。
门再次锁死。
他蜷缩着,咳出血沫。胸口、肩胛火辣辣地痛。
屈辱吗?
当然。
帝王之尊,沦为拳靶。
但…
他缓缓摊开手掌,看着因剧痛而颤抖的手指。
值得。
他确认了两件事:一,林婉儿武功确有根底,但缺乏生死搏杀历练,招式略显刻板,破绽…他已记下。二,那周教头,下盘沉稳,气息绵长,是高手。永宁侯府,并非表面那般简单。
更重要的是,在方才极致的痛苦与羞辱中,他体内那丝气血,竟被激发得活跃了一丝!痛苦,亦是磨刀石!
他艰难坐起,不顾浑身剧痛,再次尝试引导那丝微弱气流。意志高度集中,想象它是烧红的铁针,灼烫着,刺穿淤塞。
汗如雨下。身体筛糠般抖动。
一次次失败。一次次尝试。
不知过了多久…
“咔…”
极轻微,仿佛体内某根弦断裂的声音。
一股微弱却真实的热流,终于冲破某个节点,艰难地在他胸腹间运行了一小段!
虽然立刻又消散大半,但…通道,打开了!
慕容烬猛地睁开眼,眸中精光爆射!虽然短暂,但那力量感,真实不虚!
他贪婪地呼吸着混浊空气,感受着那残留的灼热。
希望!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细碎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。是负责洒扫的两个粗使丫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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