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将自己的需求混在合理的安排中。
林正岳此刻心神已乱,只想尽快应付外面的煞星,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吼道:“都聋了吗?!按他说的做!快!”
护卫们面面相觑,但还是依言收刀后撤。立刻有人上前扶起狼狈不堪的钱师爷下去紧急清理。另有管事飞奔而去准备银两。
慕容烬则迅速弯腰,将散落的刀谱和账目纸笺一一捡起,仔细地重新塞回包袱里,紧紧抱在怀中。这是他此刻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很快,钱师爷勉强收拾妥当换了身衣服回来,虽然脸色依旧难看,但至少表面恢复了镇定。去账房的管事也气喘吁吁地捧来一个沉甸甸的托盘,上面放着几锭黄金和一堆白银,还有一份盖好侯府印鉴的空路引。
慕容烬目光扫过,心中稍定。他上前,毫不客气地将黄金和大部分白银迅速包起,塞入怀中,然后将那份空路引仔细收好。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一个冰冷而傲慢的声音:“永宁侯何在?太子翊卫司奉令查案,侯爷迟迟不出面,是要抗命吗?”
话音未落,一名身着玄甲、按刀而立的军官,在一队如狼似虎的翊卫司兵士簇拥下,已然强行闯入了锦绣阁院落!为首的军官目光如电,瞬间就锁定了被围在中间、抱着包袱、衣衫不整的慕容烬,以及脸色惨白的林正岳等人。院内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!
林正岳头皮发麻,硬着头皮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王统领息怒,本侯……”
那王统领根本不理他,直接指着慕容烬,冷喝道:“此人是谁?手中所持何物?可是府中要紧账册?来人!给我拿下!东西收缴!”
几名兵士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来!
“且慢!”慕容烬猛地大喝一声,毫无惧色地迎上王统领的目光,同时飞快地给林正岳使了个眼色。
林正岳一个激灵,立刻挡在慕容烬身前,脸上挤出生硬的笑容:“王统领误会了!此乃小婿慕容烬,并非外人。他手中……乃是小女的一些私人物件,绝非账册!王统领若要查账,账房早已备好,请随本侯前来!” 他一边说,一边对身后的管家猛打手势。
管家立刻机灵地端上那盘剩下的白银,恭敬地奉到王统领面前,谄笑道:“王统领和诸位军爷辛苦,一点茶酒钱,不成敬意……”
王统领目光扫过那盘白银,又狐疑地看了看被林正岳护在身后的慕容烬,以及他怀里那个看起来确实不像账本的包袱,脸色稍霁,但依旧冰冷:“侯爷,太子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,今日之事,绝非儿戏!账册必须彻查!若有半点隐瞒……”
“绝无隐瞒!绝无隐瞒!”林正岳连忙保证,“请王统领移步账房,所有账册任凭查阅!”
王统领哼了一声,这才一挥手,带着大队人马,跟着林正岳和管家,浩浩荡荡地向着账房方向而去。钱师爷也连忙跟上。
转眼间,锦绣阁院内,就只剩下慕容烬、惊魂未定的林婉儿主仆,以及几个不知所措的护卫。
慕容烬抱着包袱,看着林正岳等人离去的背影,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。太子翊卫司的到来,意味着风波远未平息,甚至可能刚刚开始。
他必须利用这短暂的、用重金和谎言换来的喘息时间!
他目光转向依旧脸色发白、看着他的眼神复杂无比的林婉儿,快速低声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先回杂役房暂避风头。” 说完,不等林婉儿回应,他便抱着包袱,在一众护卫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,快步离开了锦绣阁,向着那间熟悉的杂役房走去。
杂役房的门再次关上。
慕容烬靠在门上,剧烈喘息了几下,随即立刻行动起来。他快速检查了怀中的银两和路引,确认无误后,将其仔细藏好。然后,他走到墙角,再次挪开那堆柴薪。
狗洞之外,死水巷依旧寂静,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并未散去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从怀中取出那枚墨九留下的、边缘锋利的铜钱,用其尖锐处,在洞口的砖石上,飞快地刻下了一个代表“暂安,急需外界情报,尤其是太子翊卫司动向”的暗号。
他将铜钱小心放在暗号旁,然后迅速掩盖好痕迹。
做完这一切,他重新坐回硬板床上,抱着那个藏着账目和刀谱的包袱,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休息,恢复体力。
外面的风暴并未停止,他只是侥幸躲过了第一波冲击。接下来,是更残酷的博弈。他需要信息,需要墨九的消息,需要知道太子究竟知道了多少,下一步又想干什么。
而他手中的筹码,以及他与林正岳那脆弱而危险的“合作”,将成为他在这惊涛骇浪中,活下去的唯一依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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