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是个孩子啊……我那时才二十来岁,什么都不懂,任人摆布……”她哽咽着,将曾经的创伤一一陈列出来,如同展示伤疤以博取同情,“前面这些事已经让我爸妈在村里承受了太多压力,够丢人了,他们再也经不起……”
她哭得伤心欲绝,肝肠寸断,仿佛要将此生所有的委屈、不公与痛苦都倾泻出来。随后,她话锋一转,用一种绝望到极点的语气对许慕尘说:“我没办法活下去了。”接着,她竟然有模有样地交代起了后事,从孩子的托付到自己的身后安排,每一个细节都渲染得极其逼真,仿佛真的已经下定决心,即将赴死。
这一连串的表演,如同精心设计的悲情陷阱,步步为营。她将自己的创伤化为最锋利的武器,用“受害者”与“弱者”的身份扮演,来绑架眼前这个男人的良知,激发他的恐惧。她不是在寻求简单的安慰与解决,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准而残酷的情感勒索。
此时的许慕尘,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唬住了。他被她汹涌的眼泪和那逼真的“临终遗言”所震慑,内心的愧疚、慌乱与一种被依赖的畸形责任感交织在一起,让他完全失去了冷静判断的能力,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落入三姐早已编织好的操控之网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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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完成那段声泪俱下、控诉命运的叙述后,三姐并未留给许慕尘丝毫喘息与深思的时机。她毅然转身净手,神情肃穆地点燃一把香,插于堂前香炉。烟雾缭绕升腾,将她笼罩其中,她俨然一副通灵者的超然姿态,闭目凝神,开始为她与许慕尘的“事”进行查问。
她闭目凝神,手指掐诀,片刻后睁开眼,目光灼灼地看向许慕尘,以一种不容置疑的、仿佛传达天意的语气告知他:“你命里,就带这个孩子。我刚刚查了,肚子里是个男孩,相貌极好,未来大有前途,是个万里挑一、极好的孩子。”
随即,她将话锋陡然转向最尖锐、最直白的胁迫,目光紧锁着他:“现在,两条命,我,和这未出世的孩子,就在你手里攥着。你若不要他,我便不活了。你,好好考虑清楚。”
这套组合拳,从悲情控诉到通灵论断,再到最后的生死要挟,一气呵成,无缝衔接。她将虚构的“天命”与赤裸的“人命”捆绑在一起,作为最终的、也是最重的筹码,重重压在了许慕尘内心的天平之上。此刻的她,不再只是一个哭泣的、需要被同情的受害者,更是一个洞悉人性弱点、步步紧逼、善于利用一切手段的战术家。
许慕尘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,沦陷了。他面对的已不是一个单纯的情感纠纷或道德抉择,而是一个由“命运”背书、无法辩驳也无从验证的绝杀之局。恐惧、迷茫,以及一丝被“天命”选中的畸形虚荣,淹没了他。
此刻的三姐,眼见许慕尘已然动摇,便顺势将这场情感博弈再次升级为一场精密的人生规划与财富许诺。她向许慕尘描绘出一幅金光璀璨、触手可及的蓝图:凭借她的“能力”与他的“配合”,赚取百万财富易如反掌,购置五六套房产只是事业的起点,他们结合的未来,将是幸福、美满、富贵与权势的代名词。
这番如同空中楼阁般的虚幻承诺,成了压垮许慕尘残存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彻底沦陷,不仅下定决心要与三姐牢牢绑定,眼前甚至已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奢靡、虚幻却又令他无比向往的画面。巨大的诱惑之下,道德的束缚、对发妻的承诺与对家庭的责任,都显得如此不堪一击,瞬间土崩瓦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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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巨大的诱惑与虚幻的承诺面前,许慕尘最终彻底沦陷,放弃了所有挣扎。他带着一丝残余的惶恐与对未来的贪婪,向三姐问出了那个关键性的、意味着背叛与决裂的问题:“我……我该怎么样,才能离婚?”
三姐听罢,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微光,却不慌不忙,再次上演了她那套娴熟而故弄玄虚的仪式。她净手,虔诚地插上三炷香,于烟雾缭绕中闭目静默了约十分钟,仿佛在与无形中的“仙家”沟通。随后,她睁开双眼,振振有词地、如同宣示神谕般说道:“查清楚了。你与你老婆兰花的夫妻缘分,已然尽了。她那边,自会与你离婚,此乃天意。”紧接着,她抛出了最具诱惑力的定心丸:“至于财产,都给她,没关系!我这里,有的是钱,足够我们重新开始,创造更好的生活。”
这一番“神谕”,如同给许慕尘注射了一剂强效的强心针与麻醉剂,既为他抛弃发妻、背弃家庭的背叛行为提供了“天命难违”的完美借口,开脱了罪责感;又以虚构的、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,彻底解除了他对于离婚可能带来财产损失的后顾之忧。两人一拍即合,一场肮脏的、基于欺骗与欲望的交易就此达成。他们开始细致地、密谋策划如何一步步逼使原配兰花就范、同意离婚的具体阴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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