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绝非人力所能及!不,即便是传说中的破碎虚空,也未必有如此举重若轻、操控自然的伟力!
浪翻云手中的竹箫“啪”一声掉在船板上,他却浑然不觉。他死死地盯着那分开的湖水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、远超他理解的“道”与“理”。
这不是剑法,这是……道法自然!
许久,林天才缓缓收回手指。分开的湖水失去了支撑,轰然合拢,激起漫天水雾,在月光下映出一道小小的彩虹。
“这……便是‘道’么?”浪翻云的声音干涩,看向林天的目光,已经彻底变了。从最初的警惕、探究,化为了无比的震撼与……一丝敬畏。
“这只是‘道’的微不足道的一种展现。”林天淡淡道,“你的路,还很长。困守于此,终是井底之蛙。唯有跳出这口井,方能见识真正的天地浩瀚。”
浪翻云沉默了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看着那柄陪伴他半生的覆雨剑。往日的骄傲,在对方那轻描淡写的一划面前,显得如此可笑。
他追求的是剑法的极致,是破碎的传说。而对方展现的,是规则的运用,是道的痕迹。这完全是两个维度的差距!
深吸一口气,浪翻云整理了一下衣袍,对着林天,郑重地躬身一揖,行的竟是半师之礼!
“浪翻云……受教了!多谢先生点醒之恩!”他声音沉凝,带着一种幡然醒悟的坚定,“先生之言,如醍醐灌顶。以往浪某坐井观天,蹉跎岁月,实在可笑。还请先生……不吝赐教!”
林天坦然受了他这一礼,颔首道:“你心有灵犀,悟性非凡,缺的只是一个方向。我欲于此界建立‘圣师宫’,传道授业,引导有缘者冲破藩篱,飞升上界。你可愿为我座下第一位客卿长老,于圣师宫修行,亦可代我指点后来者?”
浪翻云没有丝毫犹豫:“固所愿也,不敢请耳!翻云,愿听先生安排!”
他知道,这是自己此生最大的机缘!什么黑道霸主,什么白道领袖,在追寻真正的大道面前,都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“善。”林天点头,“三日之后,于拦江岛,圣师宫开宫。届时,你可见到一些有趣的年轻人。”
说完,林天身影缓缓变淡,如同融入了月光与湖水之中,消失不见。
湖面上,只剩下浪翻云独立舟头,心潮澎湃,久久无法平静。他望着林天消失的方向,又看了看那恢复平静的湖面,最终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覆雨剑上。
他的眼神,不再迷茫,不再悲伤,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明亮与渴望。
“惜惜,你看到了吗?原来这天地,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广阔……我会带着你的那份,一起去看看。”
他拾起船桨,轻轻一划,小舟调转方向,破开粼粼波光,朝着远方那座在月色下轮廓隐约的拦江岛驶去。
他知道,他的人生,他的剑道,从今夜起,将走向一个全新的,无比精彩的篇章。
而这一切,都始于那位神秘莫测的“寻道者”、“传道之人”——林天!
三日之约,拦江之岛,圣师之宫……他已迫不及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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