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站在一座古典的欧式大厅里，面前是九面悬浮的阵旗。他身后，站着三十余名弟子——这些都是欧洲战区选拔出来的精英，其中有七人已经成为核心弟子。
“虚拟试炼空间，本质是一个大型幻阵。”白鹤缓缓开口，声音温和，“但比任何幻阵都复杂——它模拟的不只是视觉、听觉，还有触觉、痛觉，甚至法则感知。”
“对修行者来说，这是无上的机缘。你可以在里面尝试最疯狂的战术，体验最极限的战斗，死亡了也不过是灵魂刺痛一下，不会真的陨落。”
“但正因为如此，更容易让人迷失。”
他转过身，目光清澈:
“记住，虚拟终究是虚拟。在里面的所有感悟、所有突破，最终都要在现实中验证。在里面的所有胜利、所有荣耀，都不能带到现实。”
“保持本心，莫要沉迷。”
“是，师兄。”众弟子躬身。
白鹤点头，望向东方——昆仑山的方向。
“还有四十三分钟。”他轻声说，“准备吧。”
---
昆仑山，薪火基地。
时间来到11点55分。
控制室里，徐欣面前的三十块分屏显示器已经全部亮起，每一块都显示着不同区域的登陆队列数据。
“全球在线等待人数:314万。”她快速汇报，“其中，内门及以上权限者3127人，外门权限者8.4万，其余均为见习弟子——他们只能观看，不能参与。”
“网络负载率?”
“67%，还在可承受范围内。但如果同时进入的人数超过五十万，可能会产生延迟。”
罗峰点头:“分批进入。先放内门及以上，十分钟后再放外门。”
“是。”
倒计时:00:04:17。
罗峰、洪、雷神三人已经戴上了特制的“神经接入头盔”——那是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环，贴合在太阳穴位置，表面刻满了微型符文。
“场景选择确认了吗？”洪问。
“确认了。”雷神咧嘴，“怪兽猎杀类，第九难度——‘兽皇巢穴’。”
洪看向罗峰。
罗峰平静道:“团队协作类，第九难度——‘文明守卫战’。”
“那我就是法则感悟类，第九难度——‘混沌初开’。”洪笑了笑，“看来大家都想挑战极限。”
倒计时:00:00:59。
全球所有等待的弟子，都屏住了呼吸。
00:00:03。
00:00:02。
00:00:01。
“虚拟试炼空间，正式开放！”
徐欣按下启动键。
——
罗峰的视野瞬间变化。
他站在一座城市的废墟上。
不，不是废墟——这座城市还在抵抗。天空中是密密麻麻的外星战舰，地面上是潮水般的机械士兵。人类军队依托残破的建筑节节抵抗，但防线正在崩溃。
【场景:文明守卫战】
【难度:九级】
【背景:外星机械文明入侵，人类文明濒临灭绝。你被任命为总指挥，拥有该场景内最高权限。】
【任务:坚守城市72小时，等待援军。】
【初始兵力:人类士兵3000人，武者50人，装甲车30辆，战斗机12架。】
【敌军兵力:机械士兵10万，飞行器5000，巨型战争机器3台。】
【特殊规则:虚拟空间时间流速100:1（亲传弟子专属）。72小时场景时间，现实世界约43分钟。】
【死亡惩罚:灵魂刺痛强度‘极限’，贡献点扣除5000。】
【开始倒计时:10、9、8……】
罗峰深吸一口气。
他的脑海中，迅速浮现出城市的地图、兵力分布、敌军动向。
然后，他开口，声音通过指挥系统传遍整个防线:
“所有单位，听我指令。”
“第一道防线，放弃。”
“收缩兵力，在第二道防线构筑交叉火力网。”
“武者小队，分成三组，一组负责斩首敌方指挥单位，二组负责破坏敌方能量供应，三组……跟我来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。
“我们要反攻。”
——
洪的视野，是一片混沌。
没有上下左右，没有时间空间，只有无数种颜色的光流在无序地碰撞、交织、湮灭、重生。
【场景:混沌初开】
【难度:九级】
【背景:模拟宇宙诞生初期的混沌状态，所有法则处于最原始、最活跃的形态。】
【任务:在混沌中生存24小时，并至少感悟三种法则本质。】
【危险:混沌气流会随机转化为任何形式的攻击——物质、能量、精神、因果……】
【时间流速:100:1】
【死亡惩罚:灵魂刺痛强度‘极限’，贡献点扣除5000。】
洪盘膝坐在虚空中——如果这还能叫虚空的话。
他闭上眼睛，又睁开。
左眼化为纯粹的光，右眼化为深邃的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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