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雷霆手段,初露锋芒
赵宸遇刺的消息,如同一声惊雷,瞬间炸响了整个杭州城!光天化日之下,知府大人竟在官道上遭遇悍匪截杀!这已不仅仅是挑衅,更是对朝廷威严的公然践踏!
府衙内外,一片哗然与惊恐。钱同德闻讯,带着一众属官匆匆赶来“探视”,面上堆满了震惊与忧愤,连声道:“岂有此理!朗朗乾坤,竟有如此狂徒!府尊受惊了!下官必定督促刑房、捕快,全力缉拿凶徒!” 然而,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慌乱与阴沉,却未能逃过赵宸的眼睛。
赵宸肩膀裹着白布,斜靠在榻上,面色因失血而略显苍白,但眼神却锐利如刀,冷冷地扫过堂下众官。
“缉拿凶徒?”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钱大人以为,这仅仅是几个不知死活的悍匪所为吗?”
钱同德心中一凛,强笑道:“府尊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匪徒目标明确,直指本官!行动果决,一击不中,立刻远遁,显然是受人指使的专业杀手!”赵宸猛地坐直身体,牵动伤口,眉头微蹙,语气却愈发森然,“而且,他们如何能如此精准地掌握本官回城的路线和时间?!”
最后一问,如同重锤,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堂下众官皆低下头,不敢与赵宸对视。内鬼!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。
“此事,绝非寻常刑案!”赵宸目光如炬,死死盯住钱同德,“这是谋杀朝廷命官!是谋逆大罪!钱同知,你掌管府衙刑名、治安,对此,有何解释?!”
钱同德额角见汗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下官……下官失察!请府尊恕罪!下官必定……必定彻查府衙内外,揪出内奸,缉拿真凶!”
“不必了!”赵宸断然一挥手,声音斩钉截铁,“此事,本官亲自来查!”
他不再看瘫软在地的钱同德,目光转向一旁侍立、脸色同样发白的刑房书吏周文和几名平日里还算本分的捕头。
“周书吏!”
“下……下官在!”周文一个激灵,连忙出列。
“即刻起,由你暂代刑房主事,协助本官查案!调取近日所有出入城记录,尤其是本官出行前后!排查城内所有可疑人员、客栈、赌坊、妓馆!给本官一寸一寸地搜!”
“是!是!”周文激动得声音发颤,他这被边缘化的老吏,竟在此刻被府尊委以重任!
“张捕头!李捕头!”
“卑职在!”两名捕头硬着头皮出列。
“你二人,即刻带齐人手,封锁遇袭现场,给本官仔细勘查,任何蛛丝马迹不得放过!同时,全城戒严,许进不许出!盘查所有携带兵器、或有伤在身之人!”
“卑职遵命!”两名捕头不敢怠慢,领命而去。
赵宸一道道指令发出,条理清晰,杀气腾腾,瞬间掌控了局面。他不再隐藏,也不再怀柔,直接展现出雷霆万钧的手段和不容置疑的权威!遇刺事件,反而成了他打破官场僵局、强行推行意志的最佳借口!
府衙这台沉寂已久的机器,在赵宸的强令下,被迫高速运转起来。周文如同换了个人,带着刑房吏员彻夜翻查文书;捕快衙役们倾巢而出,大街小巷鸡飞狗跳。全城的气氛,骤然紧张到了极点。
钱同德被架空在一旁,脸色铁青,却又无可奈何。赵宸遇刺,占尽了道德和法理的高地,他若此时阻挠,无异于自认是幕后主使!
就在府衙明面上大张旗鼓搜查的同时,赵福那边的暗线,也传来了突破性的消息!
当夜,赵福悄然回府,带来了一个关键人物——一个在“临江集”混迹、专为“海里蛟”手下做些眼线杂活、因赌债被赵福的人控制住的小混混。
“老爷,此人交代,前日确有一批生面孔带着家伙住进了‘海里蛟’一个隐秘的码头仓库。带头的,外号‘鬼刀’,是‘海里蛟’手下专门干脏活的杀手之一!他们昨日清晨出的门,至今未归!”
鬼刀!杀手!
时间、地点、人物,几乎完全吻合!
赵宸眼中寒光爆射!“海里蛟”!果然是你!
“那仓库位置可知?”赵宸急问。
“已知!就在城外三里坡,临河的一处废弃义仓下面,有暗道通往河边,便于船只接应撤离!”赵福答道。
人证(小混混指认)、动机(阻挠查盐)、能力(专业杀手),几乎可以锁定,“海里蛟”就是刺杀的主谋!而其目的,显然是为了阻止赵宸继续追查盐税亏空和私盐网络!
是立刻调兵围剿,人赃并获?赵宸迅速冷静下来,否定了这个想法。三里坡地形复杂,临近水道,对方必有眼线和撤离路线,仓促调兵,动静太大,极易打草惊蛇。况且,卫所系统是否可靠,还是未知数。若走漏风声,恐怕连那“鬼刀”都抓不到。
必须行险一搏,动用非常规力量,进行精准、快速的突袭!
赵宸目光决然,看向赵福:“赵福,你联络的人,可能组织起一支可靠的力量,连夜突袭三里坡仓库,务求生擒‘鬼刀’,拿到口供?!”
赵福沉吟片刻,重重点头:“可以一试!对方人手应不会太多,且刚刚行动归来,必是戒备最松懈之时。老奴可请动几位江湖上的好手,再配合我们自己的人,有七成把握!”
“好!就去准备!本官会让周文以搜查刺客同党为名,派一队可靠捕快在附近区域制造动静,吸引注意,为你等掩护!记住,要活的‘鬼刀’,更要找到他们与‘海里蛟’联系的证据!”赵宸当机立断。
“是!”赵福领命,身影再次融入夜色。
赵宸走到窗边,望着杭州城沉沉的夜色,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但胸中的斗志却熊熊燃烧。
对手已经图穷匕见,那他也不再有任何顾忌!
这杭州府的天,是时候该变一变了!
今夜,就要在这“海里蛟”的身上,撕开第一道血淋淋的口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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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二十五章结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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