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诸位臣子走出皇宫的路上。
汪峙停下脚步,转身便拦住了那些穿着官袍的老头。
眼神尽是不减气焰的警告。
那些人自是知道此人年少不好惹,瞬间警惕了起来。
“汪峙,你拦下我等何意?莫不是想要寻衅报复!”
暗红官袍的少年皮笑肉不笑,很是嚣张:“没错。”
这副直白丝毫不掩饰的模样,可真是气煞众人。
汪峙朝那群人中的领头人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去。
“听说监正之前乃是工部孙尚书府上的幕僚,南郡那边的堤坝修建,若我记得不错……应该是工部孙侍郎负责的吧。”
钦天监监正的脸色立马变了。
“不知道偷工减料,贪墨工款的罪名够不够让孙尚书失去一个儿子,亦或者一群人都保不住顶上的乌纱帽。”
红袍少年欣赏着这群老家伙青紫交加的面容,最后留下一抹阴狠毒辣的冷笑,转身离去。
而这群老家伙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冒出怒火。
黄毛小儿,简直狂妄!
却又不得不将火气咽在心中。
毕竟能以弱冠之龄掌管西厂,非等闲之辈,其心狠手辣,比穷凶极恶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……
晚间,汪峙又来了献安殿。
带来的,是工部一些官员被革职查办的消息。
对前阵子被这些官员众口辱骂的婉贵妃此时本应该是大快人心,可婉贵妃却是疲惫不已。
汪峙感知到有些不对:“娘娘可是受了风寒?”
“无碍……”
随口吩咐了句让他处理好的话后,便让婢女点上安息香,歇下了。
由于婉贵妃的不放心,汪峙便在偏屋里承担起了带娃的重任。
偷听的褚明禧与他大眼瞪小眼。
“你还真是聪慧,知道要笑,若是你今日在圣上面前啼哭不止,那可真是当上灾星的名头,害了娘娘。”
合着你跟婉贵妃才是至亲姐弟,她这刚出生的侄女就是个意外。
“真丑,还不如娘娘千分之一的美貌。”
“……”
书里,那位穿越的皇嫂曾经对皇兄维护父皇威严时,曾说过三个字。
死毒唯。
……
婉贵妃病了。
心病。
这段时间每次看见婴儿模样的褚明禧都会悄悄地流眼泪。
有时候也会庆幸般柔和的笑着。
婉贵妃醒着的时候总是要抱着她。
就连膳食,也要婢女在她面前再三检验后,再喂给她。
婉贵妃会给她唱家乡的童谣。
还会在梳妆匣底下取出好几封泛黄的书信,展开来看,低声地念给她听。
“冬霜苦寒,唯有一抹笑颜似暖阳……”
“君有幸得遇婉儿,来日,定让婉儿锦衣华食,享福不尽……”
“天寒莫要碰冷水,不若又要长冻疮了……”
“我猎到一头白狐,正好可以给婉儿做个绒巾……”
“夫子功课逼得紧,我怕是回不了了,婉儿早些睡……”
“好,依你,那头白狐你若是不舍,便养着吧,也好解闷……”
“吾愿与婉儿一生一世一双人……”
每每念到此时,婉贵妃的脸颊上都露出隐隐笑意。
泛黄老旧的纸张上的字迹透着一股少年般清冽质朴和真诚。
褚明禧震惊了!
不是吧。
难不成婉贵妃心中另有所属?
这几封书信何止是把柄,那简直就是杀头的大罪!
褚明禧沉默了。
可书里没写这些前因后果,只写了一个宫女怎么入宫最后一步步成为贵妃和皇帝虐恋了一生,而在此之前,没进皇宫的婉贵妃发生过什么,都没有交代,在书中宛如一个纸片人
她思捋着一切……
冷漠的娘,疏离的爹……
她悟了!
父皇是小三。
褚明禧眼神变得复杂。
玩强取豪夺那一套?
不过也正常,做皇帝的哪个没有征服欲,更何况是在落魄之际给过温暖的女人。
虐恋通常都是这么开始的。
婉贵妃心不在此,强求只会强行给自己戴绿帽子。
当皇帝的,也多少都会戴点绿帽。
上辈子平兴侯府的嫡长子成了状元郎,结果人压根不是亲生的,一家子老的老的晕,中的中的辩解,小的小的不信,当时在京城闹得可凶了。
褚明禧对这个解释深信不疑。
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她的父母要那么对她那般的冷漠疏离,不管不顾。
婉贵妃病得更重了。
几乎是坐在床榻上,一整天不吃不喝。
任谁叫了,都无动于衷。
起初,褚明禧的叫声还能有些作用。
后来,没用了,甚至看见褚明禧,女人就会哭,痛苦且安静地流着眼泪。
最后,汪峙寻来名医,还特意将褚明禧抱到了献安殿的隔壁居住。
让孩子的存在渐渐在婉贵妃的身边淡去,这才有了一丝回转。
偏殿里,是婢女慌乱地离去,是那些声音尖叫地喊着“贵妃自缢了!”
是汪峙焦急地让太医走快些……
小小的褚明禧,一个人盯着摇篮上方的珠帘。
她眼神空洞地发着呆。
所以……无论我是不是灾星,你都会远离我。
因为我的存在,会让你伤心。
横在婉贵妃和褚明禧中间,一位母亲和一个孩子中间的是另外一个孩子。
她的皇兄,安儿。
一个连名字都没登记上皇籍,早早夭折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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