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噬生瘴气”则更加防不胜防。那是一团团飘忽不定、颜色灰暗的雾气,所过之处,草木迅速枯萎凋零。血枫叶能驱散靠近的瘴气,但若陷入浓瘴区域,防护效果会大打折扣。云芷不断用风系法术吹散前路的瘴气,阿木也用星壤领域净化小范围的空气。
行进了约二十里后,前方传来汩汩的水声和更加浓烈刺鼻的腐臭。
拨开一片垂落的、叶子已经半腐烂的藤蔓,一片令人作呕的景象展现在众人面前。
那是一片被污染林木环绕的沼泽地。沼泽中央,有一个直径约二十丈的、不断翻滚着墨绿色与暗红色粘稠液体的“池子”。池子边缘堆积着大量动物(甚至包括一些类人型生物)的骸骨,许多骸骨上还粘连着未完全腐烂的血肉。池面上方,蒸腾着浓郁的、五彩斑斓的、一看就剧毒的瘴气。
池子周围,散布着十几个用腐烂木头和骨头搭建的简陋窝棚。一些身影在其中蠕动。
那些身影,依稀还能看出原本是林海中的精怪或妖族——有的保留着鹿角,有的拖着毛茸茸的尾巴,有的皮肤上残留着树皮纹理。但它们此刻的状态极其恐怖:身体部分木质化,却又布满溃烂的疮口,流淌着脓血;眼睛只剩下浑浊的白色或疯狂的血红色;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或痛苦的哀嚎。它们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,正机械地将一些捕获的小型生物或采集到的(被污染的)植物,扔进那个“脓池”中。
脓池每接收一次“祭品”,便翻滚得更加剧烈,池底隐约可见无数粗大的、如同血管般搏动的暗红色根须,正将池中融合了生命与污秽的能量,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沼泽地下方,蔓延向森林更深处。
而在脓池正上方,悬浮着一颗约有人头大小、不断搏动的、表面布满扭曲符文的暗红色肉瘤。肉瘤如同心脏般跳动,每跳动一次,就散发出一圈肉眼可见的、混杂着归墟污秽与扭曲生命力的暗红波纹,强化着下方那些被污染生物的凶性,同时也侵蚀着周围的林地。
“献祭脓池……污染核心……”云芷强忍着恶心,快速分析,“那个肉瘤是污染源的能量节点,也是操控这些‘腐木行者’的中枢。必须摧毁它,才能切断污染输送。”
似乎是感应到了生人的气息,脓池周围的十几个“腐木行者”同时停下了动作,浑浊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了众人藏身的方向。
它们裂开流淌着脓液的嘴巴,发出了非人的、充满怨恨与饥渴的嘶吼。
脓池上方的暗红肉瘤,搏动骤然加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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