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嘛要让容玉珩那么好的人,把一生都搭在他身上?
他不值得的。
容澈刚走出两步……
容玉珩的嗓音响起在耳畔,“你让我去娶别人?”
容澈没回头,轻轻地嗯了一声。
“好。”容玉珩说:“下个月初二,本王在摄政王府迎娶王妃入门,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阿澈,我答应你迎娶王妃……
但我可没说王妃不是你。
容澈失魂落魄地走了。
容澈走后,侍卫问容玉珩:“王爷,您……为什么不跟太子殿下解释清楚?”
容玉珩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,“只有时间,才能让阿澈看清自己的心。他把自己关在一个黑房子里,整天被他的心魔折磨着,他走不出来。”
“心魔?”侍卫不信,“他可是太子啊,手握多少人的生杀大权,太子也会有心魔?”
“他有。”容玉珩眸子里泛起一抹心疼,沉声道:“十八年的质子生涯,刀口上舔血的生活,不把自己折磨疯了,就已经算他意志坚定了。”
这也是容玉珩听到了林霏和容澈的对话,才隐约猜到的。
阿澈,不是不爱他,而是不敢爱。
谢融的迷香,只是刚好把容澈的心魔,给激了出来。
侍卫不懂:“王爷,那您为何不帮太子殿下纾解心结?”
容玉珩说:“因为他太骄傲。阿澈被人踩在脚下整整十八年,毫无尊严地活着。所以……”
“他自己丢掉的尊严,只有他自己才能自己捡起来。”
容玉珩给了容澈一个月的时间。
这一个月里。
白天,容澈在朝堂上暴戾凶恶,心狠手辣。
深夜,太子书房的灯,经常整晚整晚地亮着。
一个月后。
容澈站在东宫的庭院里,听着外面的礼乐炮声,哑着嗓子问:“是摄政王府的迎亲队伍吗?”
下人回答:“是,摄政王迎娶王妃娘娘过门。”
容澈咬着下唇。
口腔之中,淡淡的血腥味溢散开来。
容玉珩,我后悔了。
容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根本没有注意到,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逼近。
腰被握住的瞬间,容澈垂眸,看到那只白皙剔透的手,手背上隐约有青筋,性感又漂亮,陌生又熟悉。
容澈神色一僵,没反抗。
任凭浸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他的口鼻。
“唔唔——”
容澈挣扎了两下,缓缓晕倒在男子怀里。
容玉珩勾着容澈的腿弯,把人打横抱起,玩味地笑了:“阿澈……”
“皇帝既然要逼本王娶妻,那本王就塞你上花轿。”
容玉珩身旁,侍卫欲言又止:“王爷,可太子爷生性暴戾,在朝堂上为非作歹,要是知道自己被迷晕了塞进花轿,恐怕是……”
容玉珩笑得诡异:“本王府邸缺一王妃,他喜欢为非作歹,本王就许他在本王的卧榻上……为妃作歹。”
“此妃是摄政王妃的妃。”
“容澈,是本王的妃子。”
容玉珩抱着容澈,进了容澈的寝宫。
容澈的桌案上,铺着一张纸。
纸上,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容玉珩的名字。
是容澈的字迹。
刚开始还写得很漂亮,后面越来越潦草,越来越暴躁,像鸡爪子爬似的。
容玉珩笑了下,把昏迷不醒的容澈放在白玉榻上,小心地捧起那张纸,递给侍卫,“把这张纸带回王府,裱起来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双手接过来,恭敬地问:“王爷,裱好了挂到哪里?”
“挂在本王和阿澈婚房的床头。”
侍卫:“…………”
您这癖好可真独特。
一睁眼,整面墙的名字,不瘆得慌吗??
侍卫躬身退了出去。
室内。
容玉珩拿起精致繁琐的嫁衣。
数百位绣娘纯手工绣了大半个月的火红色嫁衣,妖娆,漂亮。
容玉珩抽开容澈的腰带,亲手为他的阿澈穿上嫁衣。
容澈的身材高挑。
根本不需要再戴凤冠,换好了里里外外的四层嫁衣,容玉珩给他盖上霞帔,俯身,抱着他出了门。
容澈是被花轿颠簸醒的。
他吃力地睁开眼睛……
眼前,是一片黑暗。
似乎是脑袋上盖了块“布”。
容澈愣了愣,伸手去揭头顶的布。
一动,被反绑在身后的手腕,因为被捆得太久了,又酸又麻。
脚踝也被捆住了。
捆绑他的,是那种很宽的布条。
不疼,但是绳扣系得很刁钻,挣脱不开。
容澈皱了皱眉,缓缓催动内力。
然而……
丹田毫无反应。
内力,也被死死地封住了。
容澈穿着大婚时新嫁娘的嫁衣,被捆了四肢躺在花轿里,气死了气死了。
花轿外面,容玉珩骑在马上,穿了一身红色的喜服。
他像是与容澈有心理感应,捏着马缰绳,微微靠近花轿,掀开轿帘的一角,说:“阿澈。”
容澈拼命挣扎的动作瞬间僵住,头上的霞帔滑落在脚边,他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地环视着花轿四周:“你娶王妃,把我塞进花轿算是怎么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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