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领命!”赵破虏眼中闪过冰冷的寒光,如同即将扑食的猎豹,“将军放心!亲卫中绝对忠诚可靠、能参与此事者,经末将筛选,有十二人,皆是跟随将军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老兄弟,可完全控制内院各处要害。外围巡逻及门禁则一切如常,仍由原班人马负责,以免骤然换人惹人生疑,但会加派暗哨监视。”
“平叔,你负责统筹内外联络与物资调配,协助破虏。此事所需一切银钱用度,无论多少,尽管从我的私库中支取,不必记录在公账之上,只需你二人知晓便可。” 霍去病看着眼前这两位一文一武、最能托付性命的忠仆,做最后的嘱托,声音虽弱,却重如山岳,“此事,关乎我等数人生死,亦关乎能否最终揪出那幕后黑手,雪此暗算之耻。务必谨慎,务必周密,务必……成功。”
“诺!”两人齐声应道,声音低沉而充满斩钉截铁的力量。
他们没有多问一句“为何”或“如何”,只是将将军的每一个字、每一项指令都牢牢刻入心中。
多年的生死相随与绝对信任,早已超越了寻常的主仆之情,形成了无需言语的极致默契。
“去吧。立刻分头行动。”霍去病耗尽了最后的气力,挥了挥手,闭上了眼睛,将所有的执行与决策权完全交付给了他们。
赵破虏与卫平再次躬身行礼,如同来时一样,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弥漫着药味与阴谋气息的内室,迅速融入外面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雨夜之中,开始为这场惊天动地、瞒天过海的计划,编织起最实际、也是最关键的行动环节。
室内重归令人窒息的寂静,只剩下霍去病一人。
他缓缓睁开眼,望着帐顶那些用金线绣出的繁复玄鸟云纹,苍白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、极冷硬的弧度,宛如冰锋裂痕。
暗处的毒手,朝堂的暗流,天子的心思……
他霍去病即便注定要死,也绝不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,如此憋屈窝囊,成就了那些宵小之徒的算计!
既然有人如此不想他活下去,那他便偏偏要顺应其意,“死”给他们看!
然后,再从九幽地狱的边缘挣扎归来,用一场彻底的清算,来告慰此番磨难!
窗外,秋雨依旧不知疲倦地敲打着屋檐窗棂,淅淅沥沥,永无止境般,仿佛要洗净这长安帝都所有的阴谋与污秽。
雨幕深处,长安城的轮廓在夜色中模糊不清。 赵破虏并未直接出府,而是绕至西侧马厩旁一处堆放杂物的耳房。
他并未点燃火烛,只凭记忆在黑暗中摸索,指节在粗糙的砖墙上叩击出三长两短的特定节奏。
轻微的机括声响起,一块看似寻常的墙壁向内滑开,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。
他闪身而入,里面是几名和他一样身着暗青劲装、气息沉凝如石的汉子,正是他麾下最核心的十二名老兄弟。
没有言语,只有黑暗中灼灼发亮、充满询问与决绝的眼神交汇。
赵破虏目光如刀,缓缓扫过每一张坚毅的面孔,随即以最低沉急促的气音,将将军的命令核心——寻“替身”、控内院、严监控——简洁清晰地传达。每说一句,便有一人或两人无声抱拳,表示领受具体任务。
“……将军性命,雪耻之机,皆系于此。行动务必如雪落无声,痕过无痕。”赵破虏最后叮嘱,声音压抑如闷雷。
“诺!”低沉的应和声在狭小的密室内回荡,虽轻却带着金石之音。
下一刻,数道黑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,悄无声息地自不同方向离开侯府,扑入茫茫雨夜,执行各自冷酷而精准的任务。
与此同时,卫平已回到他那间堆满账册、看似只关乎柴米油盐的书房。
他并未去看那些账本,而是挪开书架后的暗格,取出一枚小巧的玄铁令牌和一份详细的长安及周边地下势力、密道、可靠暗桩的分布图。
他运笔如飞,写下数封内容各异、用语隐晦的密信,盖上不同的私印。
一名存在感极低、仿佛天生就是阴影一部分的老仆悄然现身,接过密信和令牌,无声离去,调动那些隐藏在城市脉络之下的资源。
随后,卫平打开将军私库,取出金饼和五铢钱,清点数量,又找出空白验、传,凭借多年经验模仿官印笔迹,开始为陈太医一家准备全新的身份和南下的盘缠。
他的动作一丝不苟,精确到每一枚钱币的重量,每一笔印文的勾勒,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寻常的府内庶务,唯有眼底深处偶尔掠过的精光,显露出此事关乎数条人命的千钧重量。
内室之中,霍去病并未真正沉睡。 剧烈的咳嗽再次袭来,他侧过头,用一方素白绢帕捂住口唇,肩背因难以抑制的痛苦而剧烈颤抖。良久,咳嗽暂歇,他移开绢帕,那雪白丝绢中央,赫然是一滩刺目惊心的暗红淤血,如同雪地里凋零的残梅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血迹,眼神深处是滔巨浪被强行压抑后的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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