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铁链锁在墙上的万毒谷尊主早已没了人形,衣衫褴褛,头发散乱如狂草,脸上布满狰狞的血痕。
他的体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邪神纹路,如同蛛网般蔓延全身,双眼翻白,仅露出漆黑的瞳孔,正疯狂地撞击着坚固的玄铁牢门。
铁链拖拽间,他的皮肤一块块脱落,露出底下涌动的黑色毒雾,嘶吼时口中喷出数十只细小的黑色毒蛊,落在地上飞快爬行。
“墨尘大人!快醒醒!邪神要睁眼了!圣女血!毒神卵!归墟!”
他嘶吼着,声音嘶哑破碎,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,每喊一声,嘴角便溢出一丝黑血,玄铁牢门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,边缘泛着黑褐色的锈迹。
沈清辞站在囚室外,圣心毒雾悄然铺开,仔细观察着他的状态。
尊主体内的毒神残魂果然已经苏醒,且与她墨玉中的残魂产生了强烈的共鸣,两股力量遥相呼应,让尊主的理智彻底被吞噬。
“尊主,你口中的墨尘是谁?邪神又是何物?”
沈清辞开口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圣心毒雾缓缓渗入囚室,试图压制尊主体内的残魂。
万毒谷尊主猛地停下撞击,缓缓转过身,赤红的目光死死锁定着沈清辞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:
“圣女…… 沈清辞…… 你来了…… 墨尘大人说…… 你是邪神觉醒的钥匙…… 归墟潮汐一至…… 你献祭…… 邪神睁眼…… 天下归心……”
他的话语颠三倒四,却透露出关键信息。沈清辞心中一紧,追问:
“归墟在哪里?毒神卵又是什么?”
“归墟…… 东海之底…… 毒神卵…… 封印之地……”
尊主断断续续地说着,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,体内的毒力疯狂暴涨,
“邪神…… 要醒了…… 你看…… 它在看着你……”
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沈清辞赫然发现,尊主的瞳孔之中,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邪神虚影 —— 那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蛇,鳞片闪烁着幽冷的光泽,蛇口张开,仿佛能吞噬一切。
就在这时,沈清辞掌心的墨玉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,裂缝中的黑色毒雾瞬间暴涨,挣脱了她的压制,朝着囚室内的尊主飞去。
与此同时,尊主体内的残魂也爆发出来,两股毒力在空中交汇,形成一道黑色的光柱,直冲囚室顶部,石块簌簌脱落,天牢剧烈震颤。
“不好!” 禁军统领脸色大变,立刻想要下令撤退。
沈清辞却抬手阻止了他,圣心毒雾全力催动,金色光幕将整个囚室笼罩。
她能感觉到,两股残魂正在融合,力量越来越强,而这股力量的目标,似乎是要冲破天牢,前往东海归墟。
万毒谷尊主被两股残魂的力量反噬,口吐黑血,倒在地上,却仍在喃喃自语:
“幽昙花…… 是信号…… 墨尘大人…… 已在路上…… 圣女…… 准备献祭吧…… 归墟…… 三月后…… 潮汐……”
沈清辞心中一震,残魂的低语与尊主的疯话不谋而合,三月后的归墟潮汐,恐怕就是邪神觉醒的关键节点。
她收回圣心毒雾,转身对禁军统领下令:
“加强天牢戒备,任何人不得靠近这座囚室,每日用圣泉泉水浸泡牢门,压制残魂力量。另外,立刻传旨给沈清瑜,让他彻查近期南疆与东海的商船往来,重点排查带有幽昙花标记或墨族图腾的货物。”
“是!” 禁军统领领命而去。
沈清辞又看向林风:
“你继续追查兄长旧部的线索,务必查清那名可疑之人的底细,提防被噬灵蛊感染。”
“属下遵命!” 林风应声退下。
安排好一切,沈清辞顺路前往医毒学院。病房内,那名感染异域毒术的病人躺在床上,面色青黑,气息微弱。
沈清辞伸手触碰他的脉搏,圣心毒雾刚一接触,便与病人体内的毒力剧烈碰撞,她眼前闪过一段清晰的记忆 —— 漆黑的海外船队,船帆上印着幽昙花旗帜,一群身着异域服饰的人将黑色毒粉倒入海中,海面瞬间沸腾。
人群中央,一个戴着幽昙花纹面具的男子背对着她,面具上竟嵌着一块沈母年轻时佩戴的珍珠耳坠碎片,耳边还传来他的低语:“共生池…… 毒神卵…… 圣女血……”
“这毒力来自海外,与幽昙血信的毒力同源,墨尘就是这群人的首领,且与沈母早有渊源。”
沈清辞收回手,神色愈发凝重。
这时,苏绾匆匆赶来,手中拿着一个锦盒和一本泛黄的手册:
“娘娘,失踪女医的线索找到了!还有我母亲留下的反制毒手册!”
锦盒打开,一小撮淡青色的毒粉映入眼帘,接触到圣心毒雾后,竟化作三个微型墨族古文 ——“毒脉镜”。
而那把木梳上,残留着沈清柔发簪同款的纹样,梳齿背面刻着微型 “藏书阁” 字样,梳齿间还卡着一小块碎裂的玉片,正是沈清柔生前佩戴的发簪碎片,碎片上沾着几粒肉眼难辨的白色蛊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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