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还未亮。
大理寺的鸣冤鼓,再一次被敲响。
声音沉闷而急促,响彻了半个京城。
紧接着,无数身穿玄色飞鱼服的大理寺廷尉,如潮水般从衙门中涌出,兵分几路,直扑清河崔氏在京城的府邸,以及工部衙门。
为首的,正是“闭门思过”期满,重新上朝的林清墨。
他一身崭新的官袍,面若寒霜,手中高举着皇帝的圣旨。
“奉旨查案!闲杂人等,退避!”
崔府的大门被轰然撞开。还在睡梦中的崔家族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。
林清墨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,直接下令:“封锁全府!按名单抓人!但有反抗者,格杀勿论!”
一时间,崔府内哭喊声、求饶声、呵斥声响成一片。
那位在工部任职的崔侍郎,更是直接在被窝里被拖了出来,身上只穿着一件亵衣,狼狈不堪。
“林清墨!你敢!”崔侍郎色厉内荏地吼道,“我乃朝廷二品大员!你无故抓捕朝廷命官,是想造反吗?!”
林清墨冷冷地看着他,像在看一个死人。
“崔大人,水淹军屯,构陷主帅,动摇国本。这几条罪名,够不够?”
崔侍郎的脸,瞬间血色尽失。
同一时间,户部衙门。
陈默之也结束了他的“思过”。
他没有像林清墨那样大张旗鼓,而是将户部所有精于算学的官吏召集起来,将一箱箱从各大世家产业中查抄来的账本,堆在了他们面前。
“陛下的意思,想必各位都清楚了。”陈默之的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从今天起,户部只有一个任务,就是查账!”
“一钱银子,一粒米,都不能放过!我要知道,这些世家,到底偷了朝廷多少税,侵占了多少民田!”
“这件事,没有时限。查不清,谁也别想回家!”
户部的官吏们看着堆积如山的账册,一个个头皮发麻,但看到陈默之那双冰冷的眼睛,谁也不敢说一个“不”字。
他们知道,一场波及整个大夏的财务清算风暴,已经来临。
而风暴的中心,京郊军屯。
欧阳震岳接到了皇帝的密旨。
他放下手中的锄头,看着那些刚刚冒出绿芽的田垄,脸上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。
“传我将令!”他的声音,重新恢复了北境之鬼的悍勇与杀伐之气,“全军集合!穿甲!执锐!”
正在田里“内卷”的虎贲军士兵们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震天的狂吼。
他们扔掉锄头,冲向兵器架,熟练地穿上冰冷的铠甲,拿起陪伴他们多年的战刀。
那股被压抑了许久的杀气,重新在他们身上升腾而起。
“兄弟们!地里的活儿干完了!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!”欧阳震岳翻身上马,抽出腰间的佩刀,直指京城方向。
“目标,京城九门!出发!”
“吼!”
数万虎贲军,铁甲洪流,卷起漫天烟尘,向着京城滚滚而去。
京城,彻底变天了。
大理寺抓人,户部查账,虎贲军接管城防。
三把利剑,齐齐出鞘,精准地刺向了世家门阀的心脏。
那些前一日还在朝堂上慷慨陈词,请求太后垂帘的官员们,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,躲在府里不敢出门。
他们想不明白,为什么局势会急转直下?
为什么那个一向隐忍的皇帝,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硬的手段?
……
长乐宫内。
“啪!”
又又又是一声脆响。
谢太后看着满地狼藉,气得嘴唇都在发抖。
“反了!都反了!夏渊庭他……他是要逼死我这个亲娘吗?!”
谢宏等一众世家族长跪在下面,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。
他们原本以为,抛出“重修会典”和“太后垂帘”这两个王炸,足以让皇帝投鼠忌器,乖乖就范。
谁能想到,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。
你跟我讲礼法,我跟你讲刀子。
你跟我谈祖制,我直接抄你的家!
这完全是流氓打法!毫无章法可言!
“姑母息怒。”谢宏强忍着心中的惊骇,沉声道,“陛下……这是被那个妖妃给蛊惑了!他这是要自毁长城啊!”
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!”一个王氏的族老哀嚎道,“我王家在京城的几十家铺子,全被户部给封了!账本也都被抄走了!那里面……那里面……”
那里面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,他自己最清楚。
“崔家更惨,工部的崔侍郎直接下了大理寺天牢,听说林清墨亲自审问,什么酷刑都用上了,怕是撑不了几天了!”
一时间,长乐宫内,哀鸿遍野。
他们第一次发现,当皇权彻底撕下温情脉脉的面纱,露出狰狞的獠牙时,是何等的可怕。
谢太后瘫坐在椅子上,失魂落魄。
她知道,这一局,她输了。
输得一败涂地。
她输给了自己的儿子,更输给了那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,永宁宫里的慧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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