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零二五年十一月一日的下午,镐京国际机场T3航站楼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,嗡嗡作响。
国内到达层的闸口外挤满了翘首以盼的人群。
电子显示屏上红色的航班信息不断跳动,广播里柔和却机械的女声重复着抵达通知,行李箱轮子滚过光洁地面的声音连绵不绝,与人们交谈、呼唤、欢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股躁动而充满期待的声浪。
人流从闸口内持续不断地涌出,像一道色彩的河流,迅速分散、融入大厅的各个角落。
然后,他出现了。
他的到来,仿佛在喧嚣的画面中投入一颗定格的石子。
沈烈仅仅是迈步走出,那一米九八的惊人身高便如同磁石般吸走了周遭的视线。
他穿着一身普通的深灰色休闲装,布料却被底下贲张的肌肉撑得紧绷,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。
肩膀极宽,背部厚实如山,行走间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稳定,每一步都沉稳有力,仿佛能丈量土地,明明落地无声,却让人无端觉得地面在微微震颤。
他背上那个半旧的墨绿色行军背囊,边角磨损却干净整洁,鼓鼓囊囊地装着他过去军旅生涯的全部家当。
这简单的行囊和他的人一样,透着一股洗尽铅华的利落与刚硬。
几个正叽叽喳喳讨论行程的年轻女孩声音戛然而止,目光黏在他身上,互相交换着惊艳又羞怯的眼神。
一个女孩下意识捂住嘴,耳根泛红,用气声对同伴低语,
“天啊!你看那个人,好帅……也好凶。”
旁边抱着公文包、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也抬起了眼皮,视线在沈烈身上停留片刻,那眼神里混杂着欣赏、好奇,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自惭形秽,他不自觉地挺了挺微驼的背。
就连几个穿着安保制服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。
他们的目光更为专业,带着审视,很快判断出这人绝非寻常。
那挺直的脊梁、锐利的眼神、即便在放松状态下也保持高度警觉的身体姿态,都透着一股同类的、却又远超寻常的气息,那是只有经历过真正硝烟与生死考验才能淬炼出的气场。
沈烈的脸是造物主偏心的杰作。
剑眉浓黑,斜飞入鬓,带着不容置疑的刚毅。
高挺的眉骨下,一双眼睛深邃如同蕴藏星子的夜空,锐利明亮,偶尔闪过鹰隼般的精光。
但此刻,这份锐利深处掺杂着一丝难以捕捉的空茫,那是长久紧绷的弦骤然松弛后留下的短暂真空。
高挺的鼻梁下,唇线紧抿,勾勒出坚毅甚至有些冷硬的弧度。
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上烙印着风霜的痕迹和一些细微的疤痕,非但无损他的英俊,反而更添了几分。
荷尔蒙,爆棚的、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雄性荷尔蒙,以他为中心无声地向外辐射,形成一个强大的力场。
他所过之处,连空气的密度都仿佛发生了改变。
他对这些投来的目光似乎毫无所觉,或者说早已习惯。
他的视线平视前方,穿透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,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。
脑海里还回荡着几小时前与战友们告别的情景——
有力的拥抱,捶打在肩膀上的拳头,红着眼眶却强装笑意的祝福。
“老沈,回去好好混!”
“队长,别忘了我们!”
“常联系!”
声音犹在耳边,人已各奔东西。
退役了。
这三个字像一枚沉重的印章,烙在他二十八岁的人生履历上。
从军校到特种部队,整整十年,他的青春、热血、信念乃至生命的意义,都牢牢系在那片绿色的方阵之中。
他曾是兵王,是带领兄弟们立下一等功的军官,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烈虎。
可如今,烈虎归山,却不知该奔向何方。
未来这个词第一次变得如此具体,又如此模糊。
选择复员,是现实考量下的无奈。
工作安置僧多粥少,他毫无背景,性格直来直去,不擅钻营,那条路似乎早已能看到尽头。
可找工作?
创业?
他对这个离开了十年的社会感到无比陌生。
除了打仗、训练、带队,他还会什么?
他能做什么?
一丝彷徨如同细微的冰裂纹,在他坚硬如铁的心壳上悄然蔓延。
但这情绪被他迅速压下,深藏在眼底那片星海之下,外人能看到的,只有一片沉静如水的冷硬。
他加快了脚步,试图将纷乱的思绪甩在身后。
行军背囊在他宽阔的背上一动不动,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。
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片喧嚣,回到那个叫做家的、或许能让他暂时安歇的港湾。
周围的嘈杂似乎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。
他像一艘沉默的核潜艇,滑行在由普通人组成的、喧闹而温暖的洋流中,格格不入,却又无法忽视。
就在他即将穿过人群最密集的区域,走向出口方向时,一道格外专注、甚至带着某种灼热温度的目光,穿透了层层叠叠的视线屏障,精准地锁定在他身上。
那目光不同于旁人的惊艳、好奇或敬畏,它更直接,更大胆,更……
具有侵略性。
沈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敏锐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地朝着目光来源的方向,微微侧过了脸。
逆着机场大厅明亮的灯光,他看到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,正站在不远处的立柱旁,静静地望着他。
喜欢疯了吧!这糙汉荷尔蒙要炸了请大家收藏:(m.qbxsw.com)疯了吧!这糙汉荷尔蒙要炸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