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头,易中海经过早上那一番吹捧,一整天心情都很好。
“易工,杨主任找你!”
快到午饭时间,车间组长进来喊走了易中海。
众人一看,都惊了。
“杨主任都亲自找咱们易工了,这次晋级肯定稳了!”
“那当然,咱们易工的手艺确实没话说。”
“啧啧,老易要是能晋级,可得请咱们喝一顿啊!”
“就是,可不能小气!”
工友们纷纷朝着易中海起哄。
易中海脸上挂着谦和的笑。
“你们说的,我要是真晋级了,哪能忘了大家。”
“不过,杨主任说不定是找我谈别的事呢,你们急啥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早已认定就是晋级那事儿。
想到一会儿公告栏上就要贴出自己名字,易中海心里那叫一个舒坦。
真是爽快!
跟着组长往办公室走,他腰板挺得笔直,一脸藏不住的得意。
等易中海走远,曹安终于没忍住,找了个角落偷偷笑起来。
院里和车间的人这么一吹捧,易中海肯定觉得自己板上钉钉要晋级了。
这会儿有多神气,待会儿就有多狼狈。
易中海一路哼着小曲,走到杨主任办公室门口。
他整了整衣服,强压住喜色,敲了敲门。
“请进。”
里头传来杨主任的声音。
好戏,这就开始了……
易中海脸上平静,心里早就乐开了花。
六级工,整个轧钢厂也没几个。
自己又是院里第一个。
越想越得意!
“杨主任,您找我?”
杨主任放下笔,抬头见是易中海,脸色顿时严肃起来。
“易工来了,坐吧。”
易中海有点惊喜,又有点局促。
“没事,主任您说,我站着听就行。”
杨主任:“让你坐就坐,不用那么拘谨。”
易中海赶紧走到桌前坐下。
“都听主任的。
主任您这次叫我来……”
那还用说?肯定是晋级的事吧。
是准备发公告了吗?
易中海心里一阵狂喜。
“找你,是关于晋级的事。”
杨主任语气略带歉意。
他不好意思,是因为本来已经答应了易中海。
可谁叫……曹安那边给得实在太多了呢?
没法拒绝。
易中海立即回应:“主任,我明白的,一切听您吩咐。”
杨主任面露疑色:“你都明白?”
“是的……主任怎么说,我就怎么做。”
杨主任起初还以为是曹安多嘴提前说了出去,不过转念一想,早一点让易中海知道也无妨。
他于是点了点头,伸手在抽屉里翻找起来。
此时的易中海仍未察觉异样,只当主任是在找晋级名单。
翻了一阵,杨主任取出三十元钱,放在了桌上。
易中海顿时瞪大了眼睛。
这情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——怎么突然给他钱?
他心头一沉,隐隐感到不妙。
“主任,您这是……?”
杨主任语气如常:“你不是都知道了吗?这些是退给你的钱。
那些土特产我收下了,折十块钱给你,这二十是另外的,一共三十,你点一点。”
易中海彻底愣住了。
钱数没错,可这做法完全不对啊。
“主任,您不是答应让我晋级的吗?这钱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见他一脸困惑,杨主任也明白过来——易中海怕是误会了。
他端起官腔,正色说道:“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。
这次晋级,你没通过。
我是收了你的东西,但你这段时间表现确实不够,组织上该帮的也帮过了,实在没办法。”
“事情没办成,这钱就退给你。”
这下易中海全明白了。
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想多了,还一个人在那儿高兴半天。
杨主任根本没办成,他这次晋级——失败了。
消息来得太突然,易中海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“主、主任……怎么会这样?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?”
他脸上写满失落与不甘,忍不住追问。
杨主任顿时有些不悦:“你这是在质疑我吗?你要是表现得好一些,这事能不成吗?”
心里却想:就那么点钱,现在办不成就办不成呗,把钱拿回去就完了。
还质问我?谁让你当初给得那么少。
三十块钱!
跟曹安相比,简直天差地别!
杨主任显然有些生气。
易中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低下头,端正态度。
“主任,主任,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
“是是是,我这就走,不打扰您了。”
易中海做了一辈子精明人,这次却栽了跟头。
惹得杨主任不高兴了。
临走时,他还拿走了桌上的钱。
他俩的关系,也算是到此为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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