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外传来鸟鸣时,沈清辞醒了。
晨光从藤蔓缝隙漏进来,在石壁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她缓缓坐起身,浑身的疼痛比昨天更鲜明——那是伤口开始愈合的征兆。后脑的肿胀消了些,但一动还是闷闷地疼。
她做的第一件事,是检查贴身藏着的铁皮石斛。
几根青灰色的茎秆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节间分明,质地坚实。她小心地取出一根,用溪水洗净,放进嘴里轻轻咀嚼。微黏的口感,淡淡的青草味在口中化开,随即是一股甘甜的回味。
没错,是上品。
现代中药师的经验告诉她,这种野生的、年份足够的铁皮石斛,在任何时代都是硬通货。关键是怎么卖,卖给谁。
她将石斛重新包好,又清点了现有的“资产”:从刘管家那里摸来的钱袋(碎银约五两,银票二十两,铜钱若干),那块玉佩,以及昨天采的普通草药。
不能全部带进城。太扎眼。
她仔细权衡后,将银票和大部分碎银埋在山洞角落的石缝里,做了只有自己能认出的标记。只随身带了二两碎银、一些铜钱、那块玉佩,以及三根品相最好的铁皮石斛。剩下的石斛和普通草药也藏好。
接下来是伪装。
她在溪水边蹲下,看着水中倒影。十四岁的少女,面黄肌瘦,但眉眼清秀,尤其是一双眼睛,太过清澈明亮,不像寻常村姑。
她捧起溪水,将头发全部打湿,然后用手作梳,将长发全部向后拢起,在脑后紧紧束成一个男式的发髻——用的是一截坚韧的草茎。没有镜子,只能凭感觉。
又从地上抓了些泥土,在脸上、脖颈、手背上仔细涂抹。不能太均匀,要像常年劳作留下的污垢。最后,她将那件红色嫁衣的里衬撕下一大块,缠在胸前——这副身体尚未发育完全,但谨慎些总没错。
再站起来时,溪水中的倒影已是个瘦小、肮脏、分辨不出具体年龄的少年。只有那双眼睛,还是太亮。她刻意眯起眼,让眼神显得麻木些。
“记住,你叫沈青。”她对着水中的自己低声道,“父母双亡,跟采药师傅学过几年,师傅死了,自己出来讨生活。”
反复练习了几遍声音,压低声线,让语调平板。
一切准备就绪,太阳已升到半空。
她沿着记忆中的方向下山。昨天逃得匆忙,只记得大致方位。好在原主对这片山还算熟悉,加上她观察植物分布和太阳位置的能力,一个时辰后,她终于看到了山脚的官道。
沿着官道又走了半个时辰,远远望见城墙。
青石县城。
这是离沈家村最近的县城,也是李老爷家所在。危险,但也最有可能找到识货的药铺。
她混在进城的人群里。守门的兵丁懒洋洋地靠着墙,只扫了一眼她破旧的衣着和背上的小包袱,连问都没问就挥挥手放行了——看来她这副模样足够不起眼。
城里比想象中热闹。
青石板路两旁店铺林立,酒旗招展。挑担的小贩吆喝着,行人熙熙攘攘。空气中混杂着食物、牲口和尘土的味道。
沈清辞压低草帽檐,不动声色地观察。
她需要找的不是最大的药铺,而是信誉好、掌柜有眼光的。大药铺可能店大欺客,小药铺又可能不识货。
在街上转了两圈,她注意到一家门面不算太大、但收拾得十分干净的药铺。黑底金字的匾额:“济世堂”。门口没有招摇的幌子,只立着一块木板,上面用工整的楷书写着:“童叟无欺,药材地道”。
就是这里了。
她没急着进去,而是在对面的茶摊坐下,要了一碗最便宜的粗茶,慢慢喝着,观察进出药铺的人。
半个时辰里,进出的大多是普通百姓,提着药包出来时神色平和。有个老者拄着拐杖进去,出来时手里拿着药,还对着送出来的伙计拱手道谢。
看来口碑不错。
她放下两个铜钱,起身,穿过街道,走进了济世堂。
药铺里弥漫着熟悉的草药香。柜台很高,后面是一排排整齐的药柜,每个抽屉上都贴着药材名。一个伙计正在柜台后称药,见有人进来,抬头看了一眼。
“抓药还是看病?”伙计问,语气不算热情,但也不冷淡。
“卖药。”沈清辞压低声音,尽量让嗓音沙哑。
伙计打量了她一眼:“什么药?寻常草药我们这不缺。”
沈清辞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,放在柜台上,轻轻打开。
里面是三根铁皮石斛。
伙计凑近看了看,眉头微皱:“这是……石斛?品相倒是不错,不过……”
“让你们掌柜的看看吧。”沈清辞平静地说。
伙计犹豫了一下,或许是看她态度镇定,便道:“你等着。”转身进了后堂。
片刻后,一个须发花白、面容清癯的老者走了出来。他穿着半旧的青色长衫,手指干净修长。老者先看了眼沈清辞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落在柜台上的石斛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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