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！”
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，像冰面被重锤砸裂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张彪保持着出拳的姿势，脸上的狞笑僵住了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剧痛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臂，肘关节处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外撇着，鲜血正顺着衣袖往下滴，在石板上洇开一朵朵暗红的花。
林风也懵了。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，指节处有些发红，却一点也不疼。他明明只是凡俗境五品，刚入门的水平，连气血都只能勉强凝聚，怎么可能打断一个三品内壮武者的手臂？
“啊——我的手！”张彪的惨叫声终于划破了寂静，他抱着断臂，疼得浑身发抖，看向林风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惊恐，“你……你这杂碎！敢伤我？给我打死他！打死他！”
家丁们也被吓傻了，但听到张彪的嘶吼，还是硬着头皮冲上来。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丁抡起手里的棍子，就往林风头上砸。林风下意识地侧身躲开，那股暖流还在体内窜动，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比平时快了好几倍。
他抓住那名家丁的手腕，稍微用力，对方就痛呼着松开了棍子。林风反手夺过棍子，却没有打下去。他不是怕，只是觉得没必要。他转身走到老婆婆身边，蹲下身，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草药捡起来，放进药篓，又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泥。
“老婆婆，你的药。”他把药篓递过去，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。
老婆婆这才回过神，接过药篓，看着林风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担忧：“好孩子……你快跑吧！张彪是李家的独苗，他们不会放过你的！”
林风没说话，只是转头看向张彪。张彪还在满地打滚，嘴里骂骂咧咧，无非是些“抄家”“碎尸万段”的狠话。林风皱了皱眉，他知道，这事麻烦了。
他没再停留，转身就往武馆的方向走。草鞋踩在石板上，依旧是“啪嗒”声，可他的脚步却比来时沉了许多。腰间的木牌已经不烫了，可那股暖流仿佛还在血脉里流动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。
他想起老乞丐临死前的话：“你不是凡人……”
以前他只当是老人糊涂了的胡话，可今天，他第一次对这句话产生了一丝动摇。
青阳城的风又起了，卷起地上的尘土，迷了人的眼。林风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，握紧了拳头。不管他是谁，接下来要面对的麻烦，恐怕都不会小了。李家的报复，只会来得比想象中更快、更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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