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族广场的青石被日头晒得发烫,踩上去像沾了片烧红的烙铁,烫得脚底发疼。林风缩在旁系弟子的槐树荫里,后背的铁剑硌得肩胛骨发酸,却舍不得挪半分——剑鞘里的冷意透过粗布渗进皮肉,是这燥热午后唯一的安稳。怀里的麦饼被体温捂得温热,半瓶裂口伤药的瓷瓶贴着胸口,边缘硌得皮肤发慌,却比任何珍宝都让他踏实——这是黑风林里的保命符,是护着林丫的底气。
一阵沉得能压下蝉鸣的脚步声传来,广场瞬间静得只剩风扫树叶的轻响。所有人齐刷刷转头,就见家主林万山裹着玄色锦袍走来,衣摆镶着银线暗纹,每一步踏在青石上,都带着灵师境的沉凝气场,连空气都仿佛重了几分。他身后跟着五位长老,大长老林岳——也就是林浩的父亲,走在最左侧,面色严肃得像块万年寒冰,手里攥着的玄铁令牌泛着冷光。林万山平日里深居简出,只在祭祖、狩猎这种关乎家族传承的大事才会露面,灵师境的修为在青阳城,足以让任何势力俯首。
他踏上高台,目光扫过台下三十张年轻面孔,声音像裹着惊雷滚过广场:“年度狩猎,练的是实战,挣的是修炼资源。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——保命第一!黑风林外围虽多是一阶妖兽,可瘴气、兽夹、发狂的兽群,哪样都能要了你们的命。记住,打不过就跑,别硬撑着丢了性命,丢了林家的根!”
台下弟子们齐声应“是”,声浪震得槐树叶簌簌往下掉。主家子弟们眼里的兴奋快溢出来,林浩甚至悄悄掂了掂手里的凡器短刀,刀鞘撞着腰带发出轻响;旁系弟子们却多了几分凝重,攥着柴刀的手都紧了紧,指节泛白。林风仰头看高台,心里忽然冒起丝微弱的期待——家主既说了“保命第一”,又强调家族规矩,林浩总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。进了林子只要躲得远些,采到几株紫心草疏通经脉,就有翻盘的希望。
林万山侧身看向林岳:“此次由你带队,清点人数,日落时分必须全员返回广场。敢恶意伤人、擅闯深处三里者,按族规废去修为,逐出家族!”林岳上前拱手,声音洪亮得像敲钟:“遵家主令!”他的目光扫过人群,在林浩身上停了瞬,眼底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;落到林风身上时,却闪过丝复杂——像惋惜,又像审视,快得让人抓不住,随即恢复成铁板似的严肃,“分组!按年龄组队,三到四人一组,听管事宣读!”
“第一组:林浩、林强、林达!”管事的声音刚落,林浩就带着两个跟班站了出来。三人都穿鞣制好的兽皮狩猎服,油光水滑,手里的武器闪着寒光——林强拎着柄开山铁斧,斧刃磨得雪亮;林达握着把牛耳匕首,刀柄缠着红绳;衬得林浩的凡器短刀更扎眼,刀鞘上的宝石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。林浩抬眼扫向林风的方向,嘴角挑着痞笑,突然把短刀举到阳光下,对着林风的影子虚劈了一下,嘴型比着“等着瞧”,恶意像针一样扎过来。
林风攥紧了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,血珠渗出来都浑然不觉——张伯说过,别硬拼,活着才是最重要的。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盯着地面的青石缝,心里反复默念:找紫心草,只找紫心草,不惹麻烦。
“第十组:林风、林丫、林小海!”管事的声音再次炸响,林风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丝惊喜——林丫跟自己一组,他能亲手护着;林小海是旁系里最老实的孩子,去年深秋还帮他捡过被狂风吹走的草药,从不掺和主家子弟的欺凌。这组,稳!
林丫很快跑了过来,洗得发白的粗布裙沾了点尘土,辫梢还别着朵小野花——是她今早特意摘的,说能带来好运。她手里攥着把小柴刀,刀把被常年摩挲得发亮,刃口却只有个钝尖。小姑娘躲到林风身后,声音发颤却带着雀跃:“风哥哥,太好了!我刚才在队伍里数着,就怕跟林浩他们一组,昨晚都没睡好!”林小海也跟了过来,比林风矮半个头,瘦得像根刚抽芽的豆芽,手里握着根削尖的硬木杆,木尖裹着烧黑的炭层防腐,他腼腆地笑:“林风哥,我眼神好,能看清二十步外的兔子洞,待会儿帮你们盯梢,看有没有妖兽过来。”
林风心里暖烘烘的,掏出贴身藏着的麻纸地图,借着阳光展开——炭笔画的线条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,却依旧清晰。“这是张伯画的,标了紫心草常长的背阴坡地,还有妖兽少的安全路线。”他指着地图上打红勾的三角标记,“我们先去这儿,离入口近,妖兽也少,采到草药就往回走,尽量不惹麻烦。”两人凑过来,林丫的小手指着标记处,眼睛亮晶晶的:“这里离溪水近,我还能顺便采点止血草!”林小海也点头,攥紧了手里的木杆:“我听林风哥的,你们找草药,我守着周围。”
十组很快站齐,林岳看了眼日头,影子短得只剩半尺:“出发!”队伍浩浩荡荡往黑风林走,主家子弟们走在前头,说笑间还挥着武器劈砍路边的矮灌木,炫耀着兵器的锋利;旁系弟子们跟在后面,脚步放得极轻,眼神警惕地扫着四周的草丛,生怕窜出一阶妖兽。林风带着林丫和林小海缩在队尾,尽量跟第一组拉开两丈距离,可走了没几步,就觉得后颈发毛——像有双眼睛钉在背上,凉飕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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