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布利多承认第三次误判之后，霍格沃茨的空气像被重新搅了一遍。
不是混乱，而是某种“重新排序”的氛围。
学生们不再像过去那样把“校长的判断”当成铁律，而是第一次开始自己分析事情。
而当学生开始自己分析时，他们第一件事，就是找能信的那个人。
这一次，他们选的是艾琳。
课间休息时，拉文克劳的两个女生在走廊尽头拦住了艾琳。
其中一个紧张得抓着书角：“普林斯小姐，我们想问……你觉得现在学校安全吗？就是，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，我们应该听谁的？”
她们不是在挑衅，而是认真地问。
那种认真让艾琳意外。
艾琳说：“先听你们自己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显然没预料到这个答案。
拉文克劳女生继续小声问：“那……如果我们不知道怎么判断呢？”
艾琳想了想，才补一句：“你们可以来找我。”
这句话一出口，旁边的走廊立刻传来学生们的低声议论。
“她说可以去找她。”
“普林斯会帮人吗？”
“她看起来比教授们还清楚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最近出事的三个点，她一个都没判断错。”
声音越积越大，像一圈圈往外扩散的涟漪。
贝拉站在艾琳身后，忍不住小声嘀咕：“你知道吗，你现在像是……那个什么，城堡里的新标准。”
艾琳瞟了她一眼：“我不是教训主任。”
“可他们现在把你当成这个功能了。”贝拉摊手说，“你没发现只要你走到哪，讨论声就跟到哪吗？”
艾琳想否认，但从楼梯往下走的一路，她确实发现四面八方都有人偷偷看她。
不是敌意，而是一种“想靠近，却不敢靠太近”的谨慎。
这让她想起汤姆之前说的那句话——
‘你让他们觉得站在你这一边更安全。’
而事实正在一点点证明他说对了。
他们刚走进地窖走廊，罗西尔就从另一侧匆匆过来。他手里拿着一张纸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名字。
“这是今天新增的名单。”罗西尔语气郑重，“有十七个学生，希望加入我们那一组。”
“这么多？”贝拉惊了一跳，“昨天还只有五个。”
罗西尔点头：“昨天之后，更多人开始自己分析，而不是等校长说法。”
艾琳接过名单，翻了一遍。
来自不同学院的人全都有，但很明显——大多数是那些“容易被牵连”“容易被误判”的学生。
汤姆从阴影里走出来，像是听到了他们的讨论：“这些人不是因为胆小才来，是因为他们不想被推上祭坛。”
艾琳点头：“他们是在选择。”
汤姆靠近半步：“那你打算怎么回应他们的选择？你要全收吗？”
艾琳把名单放回罗西尔手里，说：“不，全收会乱。”
贝拉好奇：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我们设一个‘筛选门槛’。”艾琳说，“不是考试，而是——看他们愿意承担多少。”
罗西尔立刻明白：“你是想看，他们愿意为了‘找真相’付出什么？”
艾琳点头：“找真相比盲从难多了，如果有人想加入，却连独立判断都不愿练，那他们只会成为新的负担。”
汤姆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。
他轻声道：“你越来越像一个能带领别人的人。”
艾琳却轻轻摇头：“不是我带领，是他们自己往前走。”
汤姆向她靠近一点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你知道，那几乎和带领是同一种力量。”
艾琳没有再说话。
下午的魔咒课上，更明显的变化出现了。
上一节课还总是吵闹的格兰芬多，这一次竟然安静得出奇。
教授让他们两两一组练习防护咒，结果有三个小组主动跑来艾琳这边问：“你能看看我们哪里错了吗？”
贝拉差点笑出来：“你现在是助教？”
艾琳按着其中一个女生的魔杖方向，淡淡说：“你的手腕太硬，咒语会被折回去。”
拉文克劳的男生在旁边憋了一句：“那教授怎么没看出来？”
艾琳淡淡：“教授不是全能的。”
这句话一出来，整个教室都明显静了一瞬。
不是因为她嚣张，而是因为——这是学生们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诚实地说教授的不足。
而她说的又是对的。
汤姆坐在后排，看着这一幕，表情没有多余情绪，但眼底的沉静像是把某种计划重新排了一遍。
不是替换校长，而是……让力量从“一个人”变成“一个群体”，然后再从群体汇聚到某个点。
而这个点，就是艾琳。
下课后，几名赫奇帕奇的男生在门口等她。
其中一个鼓起勇气说：“普林斯小姐，我们能不能……加入你们？”
他的语气不像请求，更像一种小心翼翼的“把希望押在某个地方”的决定。
艾琳问：“你们为什么想加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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