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洗了七天。
不是真用血洗,是用铁律洗。执法堂的黑袍修士像蝗虫一样扑进权贵派的山头、洞府、商铺、药田。封门,抄家,拿人。镣铐声叮叮当当响了七天七夜,从玄天宗主峰一路响到外围坊市。
慕容家的府邸被掘地三尺。地窖里挖出成箱的灵石——不是宗门份例,是克扣的弟子资源,是贩卖秘境情报的黑钱,是勾结血煞门收的“供奉”。账簿堆成小山,每一页都沾着血。执法长老翻着账簿,手在抖,不是怕,是气的。
“畜生。”老长老把账簿摔在慕容枭脸上。
慕容枭瘫在刑架下,修为被废后,他老得不成样子。皮肤松垮垮挂在骨头上,眼窝深陷,头发全白,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。账簿砸在脸上,他动都没动,只是咧开嘴,露出稀疏的黄牙,嗬嗬地笑。
“笑?”执法长老一脚踹在他胸口。
慕容枭被踹得撞在墙上,咳出一口黑血,但还在笑。
“你们清流……赢了?”他声音嘶哑,像破风箱,“宗主闭关百年,一出关就废我修为……呵呵……他怕了。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怕权贵派尾大不掉,怕慕容家再出一个慕容轩?”慕容枭盯着长老,眼睛里那点疯狂的光还没熄,“可他忘了……玄天宗能坐稳中界,靠的是我们这些‘权贵’去争,去抢,去跟其他宗门撕咬!靠你们这些清流?靠仁义道德?哈哈哈——”
笑声戛然而止。
因为一柄剑,抵在他咽喉。
持剑的是个年轻人,执法堂新晋执事,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稚气,但眼睛很冷。
“慕容长老。”年轻人开口,“你话太多了。”
剑尖往前递了半分,刺破皮肤,血珠渗出来。
慕容枭不笑了。他盯着那点血,看了很久,然后缓缓抬头,看向刑房窗外。窗外是玄天宗的天空,蓝得澄澈,有几缕云慢悠悠地飘。
“我儿子……”他忽然说,“慕容轩,在剑冢面壁。他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宗主有令,慕容轩同罪。”执法长老冷冷道。
“同罪?”慕容枭扯了扯嘴角,“也好……父子一场,黄泉路上,有个伴。”
他闭上眼睛。
剑斩下。
不是斩头,是斩断镣铐。慕容枭愣住,睁眼。
“宗主改令了。”执法长老背过身,声音硬邦邦的,“慕容轩废去修为,逐出宗门,永世不得踏入玄天域。你——发配幽冥矿洞,永生挖矿,至死方休。”
慕容枭呆呆地坐在地上。
废修为,逐出山门,对慕容轩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,比死更难受。而幽冥矿洞……那是玄天宗最阴暗、最肮脏、最不见天日的地方。进去的人,没有活着出来的。不是累死,就是被矿洞深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拖走。
生不如死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慕容枭又开始笑,笑得浑身抽搐,眼泪都笑出来,“玄天子……好一个玄天子……杀人诛心……诛心啊……”
年轻人收起剑,和执法长老退出刑房。
门关上,把笑声锁在里面。
七天后,清算结束。
权贵派核心人物,十七名长老,三十四名执事,一百二十余名嫡系弟子,全部下狱。轻的废去修为,逐出宗门;重的直接处死,魂魄打散,连转世的机会都不给。
玄天宗上下,风声鹤唳。
但也只是七天。
第八天,太阳照常升起。主峰广场上,立起一座新碑——英灵碑。碑上刻着秘境里战死的那两百六十三个名字,字是林辰用剑刻的,一笔一划,入石三分。碑前香火不断,有同门来祭奠,有师长来静立,也有新入门的弟子,指着碑上某个名字,听师兄师姐讲那人的故事。
故事里有血,有泪,也有光。
权贵派的倒台,空出大量权位。云澜真人以代宗主身份,提拔了一批清流派骨干,也启用了一些中立派里真正有才干的人。执法堂大换血,任务堂、丹药堂、炼器堂,一个个关键位置被清洗、填补。
玄天宗像一棵生疮的老树,被硬生生剜去腐肉,疼得枝叶乱颤。但新肉在长,虽然慢,虽然还会疼,但树还站着,根还扎在土里。
林辰在这七天里,很安静。
他待在清流派给他安排的临时洞府里,闭门不出。洞府很简朴,一床一桌一蒲团,桌上摆着那枚青铜令牌,令牌旁是太初石。
他在消化。
消化战天殿所得——《战天诀》全篇,战魂附体术,还有那块“战天令”。也在调理身体——燃烧元神的伤没那么容易好,胸口那道淡金色疤痕时不时会发烫,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搅。但不死特性在适应,混沌气在修复,每一天,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变强。
苏沐月在隔壁洞府闭关。玄阴灵体进入第二阶段后,寒气越来越难控制。她需要时间稳固境界,也需要“九转玄阴丹”辅助——林辰从丹塔带回来的那枚绝品丹药,她只服了半颗,剩下半颗留着,等关键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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