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风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
听完郎卫的禀报,他心中一震,瞬间睡意全无。
最担心的事情,终于发生了!
而且对方手段如此狠辣,直接纵火,意图将造纸和印刷的成果扼杀在摇篮里!
他立刻披衣起身,在王萱派来的护卫簇拥下,火速赶往南城工坊。
现场一片狼藉,焦黑的断木和灰烬散发着难闻的气味,墨家弟子和郎卫们正在清理现场,气氛凝重。
王萱按剑而立,俏脸含霜。
禽滑厘也闻讯赶来,看着被焚毁的库房,痛心疾首。
“情况如何?”秦风沉声问道,目光扫过现场。
“火已扑灭,损失部分纸张和字坯,核心未受波及。
擒获贼首一名,余者毙命。”
王萱言简意赅地汇报,“贼人目标明确,纵火手段专业,绝非寻常毛贼。”
秦风走到被生擒的黑衣人头领面前。
那人腹部中剑,血流不止,脸色惨白,但眼神凶狠,闭口不言。
“是谁指使你的?”秦风冷声问道。
贼首啐出一口血沫,狞笑道:“要杀便杀,休想从老子口中问出一个字!”
秦风不再多问。
这种死士,严刑拷打也未必有用,反而可能落入对方圈套,被反咬一口。
他仔细检查了贼人身上,除了寻常匕首、火折子,并无任何能标识身份的物品。
但他们的行动效率和组织性,绝非普通势力所能拥有。
“秦客卿,此事必须立刻禀报陛下!彻查幕后主使!”禽滑厘愤然道。
天工院乃奉旨所设,袭击天工院,形同谋逆!
王萱也看向秦风,等待他的决断。
按律,此事确实应即刻上报。
然而,秦风却陷入了沉思。
上报朝廷,固然能施加压力,但结果会如何?
贼人已死,活口咬死不招,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赵高。
最后很可能不了了之,甚至被对方反诬是“苦肉计”、“贼喊捉贼”。
而且,将造纸和印刷术完全暴露在朝堂视野下,时机是否成熟?是否会引来更疯狂的觊觎和破坏?
不,不能硬碰硬。
必须用更巧妙的方式反击,既要保护成果,又要让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!
一个大胆的计划,在秦风脑中迅速成形。
他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,对王萱和禽滑厘低声道:“此事,暂不声张。”
“什么?”王萱和禽滑厘都吃了一惊。
“贼人已死,死无对证。贸然上报,若查无实据,反受其害。”
秦风冷静分析,“对方此举,意在毁灭证据,阻挠天工院。我们若大张旗鼓,正合其意,显得我们心虚,且将核心机密置于风口浪尖。”
“那……难道就如此算了?”王萱蹙眉。
“当然不!”
秦风冷笑一声,“他们想烧,我们就让他们‘烧’个够!但他们想烧掉的‘重要’东西,绝不能是真的!”
他看向禽滑厘:“禽工师,立刻将库房内所有重要的纸张、字印、图纸,秘密转移至内院密室。然后,在此处,给我布置一个‘现场’!”
“现场?”禽滑厘不解。
“对!”秦风目光深邃,“用些废料、次品纸张,堆放在显眼处,做出已被大火‘严重焚毁’的假象。
尤其是……关于‘活字印刷’的痕迹,要做得像是已被彻底毁灭了一样。”
他要误导对手,让对方以为他们的阴谋已经得逞,核心技术已被毁掉。
“另外,”秦风转向王萱,声音压得更低,“王萱,这名贼首,是个关键。他不能死,但也绝不能留在我们手里。”
王萱瞬间明白了秦风的意思:“你是说……放了他?”
“不是放,是让他‘逃’。”
秦风眼中寒光一闪,“给他一个‘侥幸’逃脱的机会,但要在他身上,留下点‘纪念品’,让他回去给主子报信时,能说清楚他‘亲眼所见’——天工院的秘库已被焚毁,重要物证尽数被烧为灰烬!”
这叫将计就计,布下疑阵!
让对方误判形势,放松警惕!
同时,这贼首活着回去,本身就是一颗定时炸弹,会让幕后主使疑神疑鬼,坐立不安!
王萱深深看了秦风一眼,心中暗赞此计之妙。
这已非简单的技术人才,而是具备了高超谋略的智者!
她立刻点头:“明白!我会安排人,做得天衣无缝。”
“至于今夜之事,”秦风最后吩咐道,“对外统一口径:有宵小之徒,觊觎天工院财物,夜入行窃,被发现后纵火顽抗,已被护卫击溃,焚毁部分杂物,未造成重大损失。加强明哨暗岗,严查出入人员即可。”
他要将大事化小,淡化处理,避免打草惊蛇,也避免过早暴露核心机密。
“是!”禽滑厘和王萱齐声领命,对秦风的谋断心悦诚服。
很快,天工院南工坊“遭窃失火”的消息,以一种可控的方式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,并未引起太大波澜。
而被王萱“巧妙”放走的那个身负重伤、还带着“天工院核心已被毁”假消息的贼首,则如同一个幽灵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咸阳的夜色中,去向着他真正的主子复命。
秦风站在修复中的库房前,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赵高,你想玩火?那我就陪你玩一把更大的!看看最后,烧掉的会是谁的根基!
这场暗战,才刚刚开始。
而他的造纸术和印刷术,将在更严密的保护下,加速发展,等待着一鸣惊人的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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