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高“断尾求生”,以心腹管事赵六“暴毙”的代价,暂时掐断了秦风顺藤摸瓜的线索。
然而,这番举动无异于掩耳盗铃,不仅未能平息风波,反而将双方的矛盾彻底摆上了明面,推向了白热化的阶段。
咸阳宫闱之中,暗流汹涌,已是波谲云诡,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天工院遇袭、贼首被擒、赵府管事“暴毙”……这一系列事件,虽然双方都极力控制消息的传播,但在高层圈子里,早已不是秘密。
朝堂之上,看似波澜不惊,实则暗礁密布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这一日的例行朝会,便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拉开序幕。
始皇嬴政端坐龙椅,处理完几件常规政务后,目光扫过阶下群臣,最后落在文官队列前列的秦风身上,缓缓开口:“秦客卿,天工院新式农具于关中三郡试行,近日成效如何?可有奏报?”
这是例行询问,也是给秦风一个公开汇报、彰显政绩的机会。
秦风出列,手持玉笏,躬身道:“回陛下。
新式农具推行月余,据三郡守报,百姓试用踊跃。
新犁深耕省力,尤宜垦荒;新耧播种均匀,出苗齐整。
虽偶有操作不当所致小恙,然总体而言,秋粮长势喜人,郡守皆言,若推广得法,今岁赋税或可增半成至一成。
此乃陛下圣明,百官协力之功也。”
他言辞恳切,数据翔实,既肯定了成绩,也不回避问题(操作不当),将功劳归于上下一心,显得谦虚得体。
始皇闻言,微微颔首,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:“善。
农为国本,民以食为天。
能增产出,便是大功一件。
秦客卿与将作少府、治粟内史等,用心了。”
“臣等分内之事。”
秦风、公输瑜及相关官员齐声应道。
这本是一次寻常的奏对,彰显皇恩浩荡,君臣相得。
然而,就在此时,一个阴恻恻的声音,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
“陛下,老奴有本奏!”只见中车府令赵高出列,手持笏板,面色凝重。
顿时,满朝文武的目光都聚焦过来。
李斯眼帘低垂,仿佛入定。
蒙毅眉头微蹙,看向赵高。
冯去疾等人也面露讶异。
谁都感觉得到,赵高此刻站出来,绝非寻常。
始皇目光一转,落在赵高身上,语气平淡:“赵高,你有何本奏?”
赵高躬身,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沉痛:“陛下!秦客卿推行新法,利国利民,老奴亦深感欣慰。
然,近日咸阳城中,流言蜚语甚嚣尘上,于朝局安定,恐有不利啊!”
来了!秦风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“哦?何种流言?”始皇声音微沉。
“陛下明鉴!”
赵高抬起头,一脸“忧国忧民”的表情,“有流言称,天工院所行格物之术,非我华夏正道,近乎妖异;更有甚者,妄言客卿借推广新法之名,广纳门客,结交大臣,其心……其心叵测啊!”
他虽未明指,但“妖异”、“其心叵测”等词,已是极其严重的指控!尤其暗指秦风结党营私,更是触碰了帝王的逆鳞!
朝堂之上一片哗然!
虽然不少人心中有所猜测,但赵高如此公开、尖锐地发难,还是让所有人感到震惊。这几乎等同于撕破脸了!
李斯猛地睁开眼,看向赵高,目光深邃。蒙毅则按捺不住,出列驳斥:“赵府令!此言差矣!秦客卿之才,陛下深知!其所学所为,皆为国为民,有目共睹!岂可因些许宵小流言,便妄加揣测,寒了忠臣之心!”
赵高立刻反驳:“蒙上卿!老奴岂敢揣测忠奸?只是流言可畏,众口铄金!为客卿清誉计,为朝堂安稳计,不得不察啊!况且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矛头直指秦风,“数日前,天工院夜间遇袭,贼人凶悍,虽被击溃,然京城重地,竟有如此悍匪,客卿又擒得活口,不知……可曾审出幕后主使?也好禀明陛下,肃清奸佞,以正视听!”
他这一招极其毒辣!先将秦风置于“流言”质疑之下,再借“夜袭”之事,反将一军!若秦风说审不出,显得无能;若秦风说出赵高之名,却又无实据(赵六已死),便是诬告大臣,其罪非小!这是逼秦风在朝堂之上,与他正面交锋!
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秦风。
始皇也看向秦风,目光平静,却带着审视:“秦风,赵高所奏,你怎么说?”
秦风深吸一口气,越众而出,面对始皇,拱手一揖,声音清朗,不卑不亢:“陛下!臣,亦有本奏!”
他先不直接回应赵高的指控,而是转向赵高,目光如炬:“赵府令关心朝局,操心流言,其心可‘嘉’。”
他特意在“嘉”字上加重了语气,带着一丝嘲讽。
“然,”秦风语气一转,锐利如刀,“府令既知流言可畏,为何不追溯源头,查办造谣之人,反而在朝堂之上,转述传播,岂非助长流言,惑乱圣听?此乃其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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