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粹宫西偏殿的小厨房里,管文鸳正撸着袖子,像个查岗的包工头,
对着堆放整齐的柴火垛左看右看,还不放心地用手扒拉了两下。
“翠果,你确定这几天都没生人靠近这儿?”
她压低声音,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。
翠果一脸笃定:
“小主放心,奴婢和夏禾轮流守着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连只野猫都没让蹿进来!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就是……咱们殿外树上的麻雀,好像比往日多了不少,叽叽喳喳的,怪吵的。”
管文鸳心里暗道:
那是咱的空中情报队,24小时无死角监控呢!
嘴上却只能说:“嗯,多些鸟儿也热闹。”
她这心还没放回肚子里,就听得殿外一声又尖又细的通传,如同平地惊雷——
“皇上驾到——!”
管文鸳当时就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心里的小人直接表演了个原地爆炸:
【卧槽!他怎么又来了?!肯定黄鼠狼给鸡拜年——没安好心啊!】
【不对,我现在是那只待宰的鸡!】
【我这后院都快起火了,哪有心情陪这位爷演偶像剧!】
可心里再咆哮,脸上也得挤出花儿来。
她赶紧拍了拍手上的灰,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,
深吸一口气,摆出最标准的迎驾笑容,快步走了出去。
只见皇帝玄凌穿着一身常服,背着手,溜溜达达地就进来了,那姿态闲适得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。
跟在他身后的苏培盛眼观鼻,鼻观心,像个会移动的背景板。
“臣妾给皇上请安。”
管文鸳蹲身行礼,感觉自己的笑容假得能刮下一层腻子。
玄凌的目光像装了扫描仪,
先是掠过院子里几个明显比平时紧张、眼神乱瞟的宫女,
又在那略显凌乱、仿佛刚被紧急整理过的花圃边停留了一瞬,
最后才慢悠悠地落到管文鸳身上,唇角似笑非笑:
“爱妃这儿,今日似乎……格外热闹?朕瞧着,人人脸上都带着股子要上战场的劲儿。”
管文鸳心里咯噔一下,强自镇定:
“回皇上,不过是臣妾闲着无事,让她们把院子再归置归置,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【活动个鬼!老娘这是在搞消防演习加反恐防暴!】
“哦?”
玄凌不置可否,自顾自地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,
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,那声音敲得管文鸳心慌意乱。
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聊今天天气不错:
“说起来,朕方才过来,路过御花园东南角那片竹林时,好像瞧见了个面生的小太监,瘦瘦高高的,看那服饰打扮,倒像是……皇后宫里的?”
管文鸳的呼吸瞬间一窒,后背的寒毛“唰”地一下就立起来了!
【皇后的人!他看见了?!他怎么会注意到?】
【是巧合?还是……故意说给我听的?!他想试探什么?!】
她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僵硬了,
只能努力维持着表情管理,干巴巴地回道:
“是、是吗?臣妾倒未曾留意……”
【救命!我该怎么接?承认?否认?还是装傻?!】
玄凌将她那一瞬间的紧绷和眼底闪过的慌乱尽收眼底,
却故意停顿了一下,才慢悠悠地拖长了调子:
“不过——许是朕看错了,离得远,影影绰绰的,也作不得准。”
管文鸳:“……”
【大哥你说话能不大喘气吗?!】
【我这心就像坐过山车,刚冲到顶点你就给我急刹车,很伤心脏的好吗!】
【你这到底是无意提起,还是故意敲打我?!】
她这边内心戏都快演完一部连续剧了,
玄凌却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“今天月亮挺圆”,
话锋陡然一转,又恢复了那副慵懒散漫、只想讨食吃的模样,甚至还带着点委屈:
“罢了,不说这些没影儿的事。”
“爱妃,上次你说请朕吃杨梅冰沙,朕这都惦记多少天了?今日总该让朕如愿了吧?你可不能学那画饼充饥的把戏,糊弄朕啊。”
管文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:
【吃吃吃!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!】
【我这脑袋都快别在裤腰带上了,您老人家还惦记着那口冰沙?!】
【你这皇帝的心是太平洋做的吗?这么宽?!】
她能怎么办?
她只能硬着头皮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
“皇上说笑了,臣妾这就去准备。”
转身往小厨房走的时候,管文鸳感觉自己同手同脚都快不会走路了,
背后那道目光如有实质,仿佛能穿透她的衣衫,看进她惊慌失措的心里。
她心里疯狂呼叫:
【雪球!雪球!紧急情况!】
【boss突然查岗,言语试探,疑似掌握我方核心机密!请求支援!请求分析!】
此刻,西偏殿内室的窗帘缝隙后,一双湛蓝色的猫眼正冷冰冰地注视着外面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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